第72章 双枪莲花出鞘,不见血不……(2 / 4)
朝裴越方向施了一礼,没看清是谁,猜到是个大人物,随后径直将钥匙扔给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往身后一指,
“李襄便关在这铁皮箱子里,钥匙给了你们,你们自个儿接手吧。”说完便打算走。
“慢着。”锦衣卫千户打了个手势,五十锦衣卫上前,将北燕一行悉数围住,他亲自折返马车,将钥匙恭敬递给裴越,“大人,钥匙在此,请开箱验人。”
太监看了一眼裴越,得到裴越首肯,他接过钥匙下车。
彼时锦衣卫已从北燕人手里接过板车的缰绳,拖着板车往马车驶来,停在马车东侧,恰恰将裴越的马车挡在里头。
裴越掀开一角,只见太监已上前解开钥匙,两名锦衣卫擒着一盏风灯跟上。
铁皮门徐徐被往外拉开,一股刺鼻的臭气伴随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太监倒退两步,捂住脸不敢上前,愣是候着夜风灌入,将那一室难闻的气味给清空,他方捂住鼻,忍耐着不适往内张目,一名锦衣卫已将风灯探入,照亮这黑漆漆的一隅。
只见泛旧的被褥上方卧着一人,那人蜷缩着身子,仿若干瘦的枯条,面朝外头躺着,从身量来看该是极为修长的,但那张脸瘦得只剩皮包骨,面上伤痕交错,被蓬乱的头发半遮半掩,辨不出眉目,整个人气若游丝,乍眼看去像个死人。
直到风灯擒得更近了,大约是久不见光亮,刺得那人眼皮颤了颤,确认人还活着,太监长出一口气,进而再定睛往他眉梢瞧,即便那颗痣已有些发枯发暗,但伺候过李襄的太监却分辨出是李襄本人无疑。
太监弯腰进去半个身子,凑近唤他,“李侯,李侯,是您吗?”
那躺着的人身子一颤,好似受了惊,不知何故反而蜷缩地更紧了,甚至将那张脸往里头侧去,不叫人瞧。
这一反应叫太监摸不着头脑,只当他认不出自己,接着又道,“李侯,杂家曾在西山行宫伺候过您,您忘了吗?杂家奉陛下之命,这就接您回去……”
可惜那李襄依旧毫无反应,反如困蛇艰难地蠕动着,似要离他更远些。
太监不明所以,只能退出来朝裴越禀道,“大人,是李襄无疑,不过瞧着好似有些神志不清,无论我如何唤他,他皆无反……
裴越心神敛住,也不多言,“此地不宜久留,先赶紧回去,请太医来瞧。”
太监应下,重新上前打算上锁,就在这时,不知附近哪家檐头的风铃响了,细碎流畅的一串铃声,划破夜间的寂静,好似催命的音符,徐徐笼罩住在场每一人。
太监心弦倏的绷紧,下意识抬目往铃声来处张望,视线里突然现出一只短矢,短矢越变越大,大到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短矢嗖的一声没进他眉心,太监身子僵直倒地。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
将在场诸人吓了一跳。
黑龙卫这位千户见状断喝一声,“保护大人!”
所有人团团将黑皮箱子并马车围住,可紧接着箭矢忽如密雨般漫天洒落,又快又准,几乎是一箭一人,很快十名锦衣卫倒地。
黑龙卫千户见状不妙,点了几人纵声一跃朝箭矢方向掠去。
其中一人打算扔信号箭,可青禾的眼力就是这般精准,所有信号箭刚冒出点火星子,就被她射下,眼看方位暴露,五名黑龙卫朝她扑杀而来,青禾飞快将弩机扛在背身,如猛虎般从暗檐下窜出,那一瞬间月银照亮她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清冷淡漠到极致,又暗藏几分终于遇见可口猎物的惊辣无情。
她三岁习武,五岁入林子里与野兽搏斗,那一身的悍横本事就是这般被无数鲜血给浇灌出来的,人与野兽何异,弱肉强食,是这世间万古不变的道理,杀人于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面前十数刀影齐齐朝她坎来,青禾眼底闪过一抹锋锐般的神采,赤手空拳冲入这片刀光。
北燕诸人一看情形不对,猜到对方目标是李襄,二话不说转身后退。
八位罗汉也事不关己调转方向往回撤。
就在这时,风云尽收,朗朗月华普照大地,天地静得恍若是一片寂寂无声的修罗场。
一人一袭灰白的旧衫,矗立在道路尽头,拦住了所有北燕人的去处。
她衣摆无风而动,风华自染,好似悲悯的观音,更好似杀人不见血的阎罗。
高手与高手之间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十八罗汉终于舍得睁开眼,看向面前这陌生的甚至辨不出男女的高挑身影,嗅出了致命的危险。
他们没有急着上,而是默然不动。
身后北燕的侍卫率先冲向明怡,意图开路。
而这些人就仿佛是落水的旱鸭子,每撞上去一个,便如下饺子似的跌下来,不多时十人尸身堆积如山,吓得北燕副使面无人色。
他慌慌张张躲在八罗汉身后,看神邸一般望着明怡,颤声催促着他们,“……上……”
十八罗汉就是十八罗汉,哪怕面对这等情形,也丝毫不乱。
他们神色一动不动,如水面浮动的佛陀,缓缓变换身位,火红的袈裟似从阴影中渗出的血煞,无声无息地将副使护在正中。
副使终于找到了一丝自信和底气,嚣张地指着前方,
“杀了他!”
八位罗汉,一个接着一个,如幻影般朝明怡掠去,明怡猜到他们这是打算陆续上来试探她的身手,一则摸清她的虚实,二则消耗她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