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圣上特别认真、特别无辜……(3 / 5)
真的偷了她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我诈到,自愿松口,和解了事?”
阮仁燧这才知道事件的另一方是谁:“郑夫人?”
俊贤夫人便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你应该也见过她才是——郑夫人,也就是右卫将军郑钊之妻。”
阮仁燧一下子就明白了彼时宋巧手处境的艰难!
右卫将军,从三品的官衔!
几乎可以算是十六卫当中顶尖的要人了。
需得知道,宰相也不过是正三品罢了!
一位从三品将军的夫人口称家中失窃,将宋巧手扭送到了京兆府,后者居然还能翻身,真可谓是承天之幸了!
这也间接地佐证了宋巧手的清白。
她能凭借一双巧手,成为神都城内屈指可数的梳头娘子,想必很知道该当如何为人处世,怎么可能在当差的时候偷走郑夫人的玉簪?
不要命了吗?
后者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就能把她碾死!
要是价值连城之物也就罢了,一支玉钗,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阮仁燧清楚一位从三品将军之妻的分量,所以更觉俊贤夫人仗义出手的难得:“夫人仁慈大义,令人敬服!”
俊贤夫人却摇头道:“我其实也是受人所托,不敢担功。”
阮仁燧与钱氏俱是一愣。
却见俊贤夫人神秘一笑,同他们吐露了其中内情:“是宋巧手的至交,唤作刘永娘的妇人,寻到了刑部俞侍郎门上,后边才有我的事儿呢!”
侍女送了茶来,俊贤夫人啜了一口润喉,这才蹙起眉来,有些叹息地道:“这案子其实很难办——俞侍郎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审?怎么审?”
“郑家的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那玉簪的的确确是在宋巧手的包里搜出来的。想要分辩,何其难也!”
“刘永娘求着所在坊巷里的左邻右舍写了陈情书,挨着在上边署名,力证宋巧手品行端正,不是会盗窃他人财物的小贼,又去寻了一些认识的显贵人物,但是没有用……”
“她没办法翻案,俞侍郎也是一筹莫展,几经思量,俞夫人终于寻到了我这儿来。”
俞侍郎是寒门出身,与十六卫这样的勋贵自留地并没有什么交际。
且以他的官位,也不足以与右卫将军抗衡。
更不必说办这事儿的是郑夫人,不是郑钊,他贸然去寻郑钊,也不合适。
几经权衡,俞夫人终于登门,很不好意思地同俊贤夫人说起了这事儿……
俊贤夫人脸上带着点感触的神色,说:“讲实话,这事儿实在是很难办。”
办成了,至多也就是得到几个小人物的感激。
可若是办不成——事实上,成与不成,怕都得得罪郑家。
她有些唏嘘:“起初我以为俞侍郎夫妇同宋巧手她们有什么交情呢,再不济也该是老乡,哪成想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刘永娘在刑部公廨外边儿偶然遇见了俞侍郎,后者觉得她脸色不对,主动过去询问的……”
“俞侍郎夫妇一片慈悲,我既知道了,怎么好撒手不管呢!”
原来中间还有俞侍郎夫妇的事儿。
阮仁燧记下了这桩内情,又问俊贤夫人:“夫人上门去问,郑夫人就认了?”
“怎么可能?”
俊贤夫人苦笑一声:“这岂不是在我面前承认,是她设计构陷一个梳头娘子,品行不端?”
她摇头道:“郑夫人断然否定,咬定是宋巧手手脚不干净,更要紧的是,她还找到了同盟。”
“说事发之后,再跟其余几个夫人闲话的时候,也听她们说起来,从前不觉得,再回家去刻意地点了点妆奁里的首饰,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那时候,郑夫人煞有介事地说:“这些个出身微贱的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下子瞧见了,可不是要眼热?”
“她倒也精明,专找那个没有标志的小金钗呀,珍珠珠花什么的,去她家里边儿查查,保管少不了!”
又说:“我也是可怜她还有个女儿,才没有深究,如若不然,可就不是让她坐几年牢就能了事的了!”
阮仁燧听得皱起眉来:“那后来呢?”
他很好奇俊贤夫人究竟是怎么劝说郑夫人改口的。
俊贤夫人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我几次上门,劝说不成,最后就撕破脸吵了一架!”
“我同郑夫人说,大理寺里供奉着神兽獬豸的雕像,那是能够明辨忠奸、分清善恶的神兽。”
“传说如若有人在獬豸面前两相对峙,獬豸可以分辨真假,用额头的利角杀死撒谎的人。”
俊贤夫人同郑夫人说:“夫人既然一口咬定是宋巧手偷盗在先,狡辩在后,而宋巧手又抵死不认,何妨与宋巧手一起去大理寺獬豸神像前对质?”
郑夫人听得冷笑:“你说,我就要照做么?”
俊贤夫人被激起了真火:“夫人若是不肯,我只好入宫奏请皇后主持此事,若是我误会了夫人,我当众向夫人叩头赔罪!”
她出身的韦家乃是兴盛了数代的大族,自本朝这一脉天子的始祖还都高皇帝所设置的神都开始,就活跃在政坛上。
嫁的丈夫又是皇朝四柱之一、宁国公府的世子,知晓的密辛实在不少。
俊贤夫人回想着自己从前听到的那些旧闻,心下隐约有些猜测,当下嘿然冷笑:“郑家也是作为从龙功臣,自东都来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