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重回三（2 / 2）

嗓子喊救命：“爹爹救我！爹爹救我！爹爹杀了他！杀了啊！啊啊啊！”

　　“你！”妇人哆嗦着恐吓少年，“你敢伤害我们一根寒毛，表哥定会将你千刀万剐！你若不想死，还不速速放了我们！”

　　小般若悄悄爬到了石头上，探头往下望。

　　“啊——！！！”

　　底下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小般若吓一跳，睁大眼睛望去，只见少年坏蛋忽然手起刀落，砍下了那小孩一条胳膊。

　　鲜血喷了妇人一脸，妇人吓傻了，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小孩痛晕了过去。

　　般若小金龙也惊呆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屠龙那一次，刚进帝龙鼎她的眼睛就被阿母蒙住了，什么也没看到。

　　少年笑吟吟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断手。

　　般若小金龙：“嘶——”

　　他他他他他，他要干什么？！

　　“啪。啪。啪。”

　　少年轻飘飘挥动那条胳膊，用那只鲜血淋漓的小手拍打他自己的脸，溅得半张脸、半边身子上满是血点。

　　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副自然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旁观者都要晕过去了。

　　“嗯？”他俯身问那妇人，“怎么不笑啊？表姑平日不是最喜欢看弟弟打我的脸么。”

　　妇人上下牙齿咔咔打架，翻了几次白眼都没能晕过去。

　　少年缓缓转动眼球，盯向小孩另一只手。

　　“啊，”他笑，“怎么忘了，这只手，还得抓住我头发。”

　　眼见他又要手起刀落。

　　小般若飞身扑上去。

　　“嗷——嗷唔！”

　　她发出凶猛稚嫩的叫声，张大嘴巴，露出獠牙，嗷唔一口，叼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凶巴巴皱起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少年挑眉，缓慢斜下视线。

　　杀人凶手的眼神可怕极了，又冷又戾，又狠又邪。

　　小般若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她铆着劲儿，把自己尖利的獠牙嵌进他的手腕，用力把他咬出血来。

　　爪子一挥一挥，尾巴一缩一缩。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好像被她咬痛了，又好像是在强行忍着笑。

　　她猛猛地咬。

　　“喂。”少年嗓音慵懒，带着点笑意和无奈，“真不记得我了？”

　　小般若一愣。

　　她小心翼翼，撩起眼皮来看他。

　　看清他的脸，她不禁一震——这个坏蛋，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不仅漂亮，他还眼熟。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一道火花闪电蹿过她的身体，让她的龙牙变得酸酸软软。

　　她有点咬不动他了。

　　她努力摆出最最凶恶的脸：“唔！嗷唔！”

　　“好吧好吧。”少年叹了口气，收敛了大魔王一样的表情，“我知道了。”

　　就在小般若以为他要放过这对母子的时候，他忽地抬手，手起刀落。

　　“铮！”

　　人头滚滚，身首异处。

　　般若小金龙呆呆张开嘴巴。

　　她忘了自己叼在他手腕上，嘴一张，她的身躯直挺挺掉了下去，落向遍地横流的血污。

　　“啪。”

　　少年探出胳膊，用手指拦腰把她捞起来。

　　她正要抗议，他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她嘴里。

　　般若小金龙瞪大眼睛：“唔……唔？”

　　可怕的香味蹿过她的龙嘴，直袭脑海。

　　这是……炙肉干。

　　好……好香啊！

　　她，她只是一条未成年的小龙，第一次尝到这种香得她想要吞掉舌头的味道。

　　她忍不住嚼了嚼。

　　“呜！”

　　微辣，回甘，果木熏香，回味无穷！

　　不对，等等，这里有两个人，被他杀掉了，他是个可怕的凶手！

　　可怕的焦香冲入颅脑。

　　香得般若小金龙晕头转向。

　　少年笑吟吟问她：“我要布置现场了，血糊淋拉不好看，你——不走吗？”

　　她恨恨瞪他。

　　一阵天旋地转，金龙散去，小般若恍惚回到了帝龙鼎。

　　她寒毛倒竖：“呜！”

　　她飞奔向父母寝宫：“阿父！阿母！有个杀人的坏蛋！”

　　帝后夫妇笑眯眯俯身把她抱进怀里。

　　问清楚详情，二人都笑了。

　　“宝宝在鼎里睡着了，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呀！”

　　*

　　山谷。

　　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小金龙消散，少年瞬间失控，猛地弯下腰，单手掩面，兴奋地、难以抑制地大口喘笑出来。

　　他终于，他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小秃龙猫。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意识到，在他杀那对母子时出现在身边的小金龙，是不记得前尘的她。

　　他终于，等到了命中注定的这一环。

　　“哈……哈哈哈哈哈！”

　　愉悦至极的少年开始动手摆弄地上的尸块，先是拼了个死字。

　　想了想，不符合此刻心境。

　　他又重新拼了拼，拼出一张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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