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二 摇烛散（2 / 3）

无书是走火入魔，而他自己则把情不自禁的一面暴露在了殷无书面前，以至于这两天两人但凡面对面，氛围都是尴尬又僵硬的，总是还未对上眼睛，谢白就转身找借口走了。

　　谢白的脾气殷无书太明白了，这样下去不清不楚的，最终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谢白因为自愧而离他远远的，要么他主动离谢白远远的。前者他不能接受，后者他也做不到，至少目前的他无法忍受。于是只能想办法来化解那个尴尬的根源。

　　他略微思忖了一番，终于还是又问了洛竹声一遍：“摇烛散，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洛竹声蹙着眉再三确认：“你真要？”

　　殷无书：“嗯。”

　　“行吧，我有。”洛竹声无奈道，“关系再熟也不能坏规矩，你知道的。”

　　“嗯。”殷无书懒懒地应了一声。

　　“那我动手了啊。”洛竹声瞥了眼殷无书的脸色，咳了一声，抬手朝他伸过去。

　　桃坞典当百来年风雨不倒，有着自己的规矩。铺子里什么东西都有，世上一切珍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桃坞找不着的。但是这些宝贝只换不卖，换并非随意找个筹码，而是必须得用最难忘的记忆。

　　所以换取之时，不是典当人自己动手，而是洛竹声亲自来。他不会窥探对方的秘密，他手指触到对方额头时，自然能获得需要的东西。

　　洛竹声手指碰到殷无书额心时，殷无书默然垂了眼，又闭上了眸子，毕竟没有谁会乐意失去某一段重要的记忆，何况还是最难忘的。

　　当啷——

　　洛竹声从柜子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白玉方盒，将从殷无书那取来的东西放进了盒子里，发出一声轻响——那是一枚剔透的圆珠，似玉非玉，是记忆所化。

　　殷无书睁眼时有一瞬的怔愣，他看向洛竹声突然出声问道：“我来找你要摇烛散？”

　　洛竹声当即手指一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眼盒子里的圆珠，他看不见对殷无书来说最难忘的记忆是什么，但是就刚才那句话听来，怎么这记忆还牵扯到今天了？

　　这记忆被取走后，原主并非立刻全无印象，还有一日隐约的残留。所以洛竹声只能一脸牙疼地看着他，提醒道：“你被取走的是这两天的记忆？应当还有些残留的，你再仔细想想吧，我可不敢随意给你解释，毕竟我也没弄明白你究竟要做什么。”

　　殷无书垂眸静了好半天，似乎是明白了自己来的目的。他抬眼又恢复如常，冲洛竹声伸手道：“行了，差不多想起来了，摇烛散呢？赶紧给我吧，我得抓紧一些，免得明天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洛竹声“咔哒”一声合上盒盖，冲殷无书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说老实话，你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我有些如坐针毡，请你早日赎走。”

　　殷无书懒得搭理他，只面无表情地冲他摊着手。

　　“行了行了，你等会儿。”洛竹声说完，便起身，撩起帘子去了后堂，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手里依然拿着一只玉质方盒，只是盒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喏，拿走吧。”

　　殷无书接过方盒，也不多待，当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只是他快走到门口时又忽然回头冲洛竹声问道：“你这摇烛散总共就一颗？”

　　洛竹声一脸看强盗一样的表情看他：“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土匪？一颗还不够你用么？”

　　殷无书：“我就问问。”

　　洛竹声瞪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无奈摇头：“好，犟不过你，我一共有两枚，现在还剩了一枚。”

　　殷无书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儿，又冲他摆了摆手，边朝外头走边道：“另一枚也先给我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洛竹声终于还是没忍住，冲着他的背影道：“你是要把摇烛散当饭吃么……”

　　殷无书当然是没有回他，他手里握着那枚装了摇烛散的玉质方盒，一步步踏上木质楼梯，上了自家小楼的二层，在谢白房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抬手扫开了房门。

　　门轻轻开了，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垂下眸子看着谢白。

　　他的眸子生得极为好看，这样半垂着看下来时，显得尤为情深，让人一不小心就容易溺进去。只是被他这样看着的人正毫无所知地睡着。

　　殷无书扫了眼自己手间的玉盒，不太舍得把谢白从难得沉静的睡梦里叫醒。

　　摇烛散一旦进口，那尴尬的根源就消了，谢白不用再心思重重地避着他，往后的日子就还是像以前一样。

　　也许是有摇烛散在手，有些念头便显得放肆一些，而殷无书也没有过多去压着。他抬手掀开玉盒，将那一枚摇烛散含进了口中。

　　传说摇烛散状如泥丸，入口成水，味如琼浆。

　　当真没有乱传。

　　殷无书含着化成琼浆的摇烛散，抬手撩开谢白的额发，俯身贴上了谢白的有些凉的双唇。他轻轻舔开谢白的唇齿，在谢白皱起眉将要醒时，将那摇烛散渡了过去。

　　谢白茫然地睁开眼，下意识咽下了口中的药，他迷蒙的眸子看着殷无书，看得殷无书刚从唇上离开，就又阖了眸子吻了下去。

　　摇烛散的药效迅速蒸腾开来，在迷蒙和混沌涌上头脑的前一刻，有些茫然又毫无防备的谢白甚至还下意识地回应了殷无书一下，只是很快他便沉入了摇烛散的药效中。

　　殷无书终于抬起头，手掌从谢白额前摩挲而过，用温沉如水的嗓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