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誓师(3 / 4)
你还带高考的书回去啊?”
盛夏肩上一轻,因为这个动作心底猛然袭上一丝希冀,随即听到声音,又迅速跌落谷底。
不是他。
寒假前补课那会儿,她需要赶稿子,就每天背着笔记本电脑,中午在午托宿舍码字,书包总是很沉。
张澍提着她的书包,调侃:“你背黄金上学吗,这么沉?”
从教学楼往北门的路上人来人往,她羞赧,转身想扭开他的手,他就拽得更紧,顺着她扭动的方向仍旧给她提着。
她继续转身,他也跟着提溜转,她往前走,他也跟着往前走。
他就这么跟在她身后给她提着书包……
有一次,盛夏实在受不了周围的视线,有点急了,往前快速跑开,张澍一时没注意,手里书包肩带被她扯走,转眼她已经小跑上了二楼。
身后传来他的笑声:“跑什么,小心点,兔子一样!”
盛夏回神,转身扭开了卢囿泽的手,说:“嗯,要拿的。”
卢囿泽说:“我帮你背着吧?”
盛夏:“不用了,背着不沉。”
卢囿泽:“那走吧。”
盛夏:“嗯。”
盛明丰忙,已经先离开了,卢囿泽的爸爸说要顺便送盛夏回家。
盛夏婉拒了,说自己还需要把车骑回去。
于是作罢。
卢囿泽也想起来自己的电车,也说要骑车回去,他爸爸才交代说,要他送盛夏安全到家,再回家。
如此,就一道回去。
他们是从教室后门走的,走廊桌子旁或坐或立的几个人目光追着他们的背影。
只有张澍,瞭望着远处的连廊,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澍……”这种时候就只有吴鹏程爱说话,“打牌去吧?”
张澍视线挪过来,说:“去看看夕阳吧?”
“啊?”四脸懵逼。
“春光无限好,走。”张澍说着,已经走在前面。
几人面面相觑:阿澍被打击傻了吧?
他们从二楼楼梯翻栏杆上了连廊顶部。
连廊顶上绿草青葱,张澍往边上一坐,腿自然地垂下。
侯骏岐韩笑几人也有样学样,少年并排坐在连廊边,晃着腿,各自班服五颜六色,好不耀眼。
动作看着又爽又危险。
这里平时不让上来,这会儿教学楼走廊外,有不少人都好奇地趴在那看着他们。
羡慕又钦佩:真是胆大的。
“还真的要在这看夕阳?”
“别吧,这才五点,要等多久?晒死了。”
“阿澍哪来的闲情逸致啊?”
说着说着,大家都闭嘴了。
因为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人:盛夏和卢囿泽。
这方位,眼前就是笔直的香樟大道,不远处的车棚里冒出两辆小电车,一黑一白,完全一样。
女孩和男孩说了几句话,各自上车,白色车子骑在前,黑色车子紧紧跟随,到了宽敞路段,并排而行。
就这么踩着耀眼的阳光,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两个小点。
这……
是要干什么?
爬上来就是要看这?
阿澍是在自我折磨吗?
谁也没说话。
张澍忽然开口了,问韩笑:“有烟吗?”
几人都惊了。
他们都抽烟,侯骏岐抽得少点,没什么瘾,其他三人都是烟不离手的。
张澍从来不抽,打牌的时候,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的,他也没什么兴趣,嘴里不是叼着根棒棒糖,就是含着什么奶糖。
属实是百毒不侵,自制力惊人。
韩笑摸出烟递过去,问:“澍哥,你真要抽啊?”
张澍:“有打火机吗?”
韩笑又摸出打火机。
“歘”地一声,点燃了。
吴鹏程在一旁教学,叽叽喳喳的。
星火微亮,烟雾从张澍嘴里袅袅吐出,他手指夹着烟看了眼,这玩意也没什么神奇的。
若真要说他什么时候想尝试的,是他爽约那天,坐在报刊亭的矮凳上,一根一根啃棒棒糖,却尝不到一点甜的时候,忽然,想要更深的一种慰藉。
可是这玩意好像也没能给他。
他还是很难受,很空虚。
就在大家觉得这哥们儿果然学霸,抽烟都能无师自通,并且叼根烟帅到爆炸的时候,张澍猛地一阵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把烟摁进了泥土里。
“卧槽什么玩意!咳咳,送命玩意!”张澍脸都憋红了,骂骂咧咧,“就这东西值得你们花那么多钱?”
四脸懵逼:……
帅不过三秒。
最终谁也没等来日落,校警来了,站在下边拿着大喇叭喊:“干嘛呢?违纪知不知道,下来登记名字!”
少年稍怔,对视一眼,快速收腿,仓皇逃窜。
连廊连着所有的教学楼,几个人很有兴致,这里留个尾巴,那里露个脑袋,跟校警玩起了捉迷藏。
当天,整个教学区都回荡着校警的喇叭声:“站住站住!学生站住!”
各楼层走廊趴满了人,看戏群众笑得合不拢嘴。
金色的光斜斜照着教学楼,铺天盖地。
夕阳正好,他们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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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开始了她的苦旅。
早上,她还是原来的点出门,王莲华没半点怀疑。
太早到处不营业,她只能到麦当劳先坐会儿,充上电开始整理稿子。
那晚她听着冥想,灵光一闪。
想起付婕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