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3 / 5)
路破大案立大功,老天赏饭似的飞黄腾达。誉城公安系统一人之下,多少人捧着。连你都能舔上去。姜小姐你忘了,他也踩过你们一家的人头?虽然你姜家人都该死,但你可真贱啊。”
姜皙一张脸在风中冷白而漠然。
他瞧着瞧着,又轻轻拍打她身上的灰尘。
姜皙坐着后退躲避,邱斯承眼神一变,扯住她衣领,窥看她锁骨,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姜皙用力打开他的手。
“是不是我咬得太轻了?”邱斯承凑近她,“姜小姐,还是我心疼你,对不对?”
离近了,他瞧见她脸颊白里透红,像最软的绒。他伸手要碰她脸颊,她飞速躲开。
邱斯承的手悬在半空,想起碰到也是徒劳,并未强求。
何况,他毕竟忌讳那枚摄像头,又笑笑:“姜小姐,姜家欠我的债,你得还。只要我在,你别想有一天安宁。”
他站起身,绕过她下楼去了。
走着走着,眉心紧皱:许城盯着这儿,他不能再来了。
*
楼道的灯熄了,姜皙静坐在阶梯上。呜咽的风声唤醒了她,她把拐杖摸过来,正想起身,见钱包掉出来了。
她打开钱包,从最里的夹层里摸出一张小小的发黄的证件照。
照片上,肖谦平静温和地看着她。
他给她比划:「好好活下去。」
自你走后,好好活下去,还挺难的。
可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一直有好好活着。如果,不再次碰到这些人的话。
姜皙有点难过,但不至于想哭。她将照片小心放好,拿拐杖撑起自己,坚定上楼去了。
*
邱斯承走出巷子,江上狂风大作,乌云低垂。他坐进车内,用力关上车门。
他今天心情很差。
上周建筑工地出了事故,场子里也闹了事,金融公司也有隐患,他花了好大力气疏通掉,却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中午,得知在美国的妻子又恋爱了。
邱斯承对她并无感情。当初两人结合,全为生意。婚后异国分居,各玩各的。可妻子太过逍遥快乐,让他心生怨恨。
他本能地想找姜皙发泄,于是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姜家那些人早化作灰土,他心里的屈辱与仇恨却始终消弭不下半点。
邱斯承儿时的家庭是不错的。爸爸是小学体育老师,妈妈是公交售票员。家中不算富裕,但过得幸福。
直到他视为榜样的父亲被姜家马仔套路,沉迷赌钱,家里再无安宁。
原本活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后来父亲丢了工作,负债累累;家里被逼债到无路可走,母亲也逃不了许多江州女人的命运。她做的那些事,邱斯承从高一就知道了。
他忍了很久,装作不知;日日惊恐被其他人知晓。
可高三的一天,他在厕所隔间听见外头同学嗤笑他妈妈是货真价实的公交售票员,谁都可以买票上车。他想出去骂他们,跟他们打架,但他不敢。
而那几人被许城给揍了。
邱斯承自认窝囊没用,痛苦至极。他逃了学,冲回家中。却撞见他想象过无数次却从不曾亲眼所见的梦魇——主卧的床上有两个恩客。
那一瞬的视觉冲击,他身体骤然起了反应;羞耻和恶心叫他瞬间一泻千里。
自那之后,他那儿就废了。
邱斯承恨透了,买了把刀想去杀了姜成辉姜成光。但姜家那么多店铺楼宇,他不知道去哪儿找人,胡乱冲去纯色KTV门口。
刚好姜淮的车经过,停了下来。车窗落下,姜淮看了眼他的校服,问:“江州一中的学生?”
邱斯承不知他是谁,但从车子和着装气质看得出他很有钱,拘谨地点头。
姜淮问驾驶座上的人:“你觉得这个长得怎么样?”
一个长相凶凶的男人探头过来打量他一眼,说:“差了点儿,主要那个确实太帅了。不过,他也还行。”
姜淮眯眼瞧他:“当画画的模特,愿意去吗?一下午,一千块。”
2003年的一千块,是笔巨款。
邱斯承去了才知那个巨大的豪华宫殿一样的地方,是姜家。他一进去就矮了一截,眼睛无处可放,大气也不敢出。
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女生领他到小西楼一个房间门口,说:“敲门了进。里面的人画完,让你走,你就去刚才进门大厅右拐的花厅领钱。”
邱斯承敲了门,但没人回应;他很紧张,又敲了几下,里头传来很细很软的一声:“进来吧。”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姜皙,她坐在软椅里,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子,戴着白色的蕾丝发箍,皮肤很白。落地窗开了半截,山风吹进来,撩着她的长发和裙摆,纯净美好得像童话里的小公主。
但她很安静,并不怎么说话。她漂亮的眼睛也不怎么看他。他坐在凳子上,不敢主动和她讲话,只能默默等她画完。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她说:“好了,画完了。谢谢你。”
是天生细细软软的声音,很好听。
邱斯承去花厅拿钱,姜淮在喝茶看报纸,问:“她有没有让你下次再来?”
邱斯承摇头。
姜淮皱眉:“怎么这么没用?”
邱斯承愣住。
姜淮叹气,继续看报纸:“估计画都没画。”
邱斯承怕他不给钱,忙说:“画了的。她说画完了才叫我走的。”
阿武掏钱给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