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3 / 4)
人,现在也是个很好的警察。但过去的,都过去了。旧伤疤好了,何必反复去抠呢?”
“我只是你的一条旧伤疤了吗?”他很淡地笑了下,笑容苍白。
姜皙平静垂眸:“你别这样——会让我有负担。”
他抠到一个字眼:“有负担,为什么?”
她匆匆避开眼神:“我有我的生活方式。或许你觉得我狼狈可怜,但没有。这些年,我吃了些苦,可也有很多平静的日子。”
“我从没觉得你狼——”
“许城,”她轻轻打断,“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较什么劲。”
他怔了怔,不由自主地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你一直去找我。我说不想见你,但你一直去。那时我在撒谎。我想见到你。所以我想,或许你也在撒谎,我应该坚持。我要是不较这个劲,我怕后悔。”
姜皙忽然就觉得要哭,强忍住。
“你想错了。我不像你,口是心非。”她说,却没力量抬眼看他,只想匆匆结束,“太晚了,我真的困了。”
许城没了办法,走到门口:“就一点,你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一定找我。”
姜皙没应声。
许城执拗地等。
终于,她很轻地:“嗯。”
*
许城回到家中,灯也没开,瘫坐在沙发里。
家都变得陌生,昏暗,无光;户外一点路灯,灰蒙地洒在地板上。
他空坐一会儿,渐渐皱了眉,从兜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胡乱撕扯开未启封的烟盒,揪出一支烟塞嘴里,点燃,狠狠吸了一两口,猛然发现自己在家中。
他立刻烦躁地将烟扔掉。
烟头掉进垃圾桶里,点燃了纸。
许城一愣,抓起垃圾桶“哐”地一下倾倒,用力两脚将燃起的纸张跺灭。
他盯着一地狼藉,眉心攥紧。
后退一步,轰然倒在沙发上;身高188的大男人,怔怔望了会儿天花板,侧身把自己蜷成婴儿的姿势,脑袋用力埋进抱枕和沙发的缝隙里。
在昏昧寂静的屋内蜷了不知多久,想起临别时她那一声“嗯”。
?
她“嗯”了。
许城一下缓过来,睁开眼,想起姜皙的小屋。
今晚他去,她家灶台柜子上新添了个搅拌机,餐厅发的四个玻璃收纳瓶。
姜皙在里面分别装了红豆、黄小米、木耳、银耳;漂亮诱人。
屋内新添了核桃木色的小书桌,桌上铺着美乐蒂软垫,垫子上许多个笑脸大大的粉耳朵呆兔子;一个青蓝色的书立,学习用书摆得整整齐齐;一盏乳白色台灯,灯杆上贴着彩色的便利贴,写满英语单词,秩序井然又温馨好看。
台灯下还放着两块从江边捡来的漂亮石头,一块像丹霞地貌,一块像玻璃,棱角在灯下闪着彩虹光。
她确实用心地在过着她的小生活,也过得很好。
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轻盈、透彻。
还奢望什么呢?
他想要的不就是她平安快乐吗?
他起身开灯,屋内骤亮,他刺激地眯了下眼,扫一眼干净整洁得样板房一样的客厅,自嘲一笑。
走进浴室,花洒的热水将他周身淋得湿透,拿香皂时,莫名想起站在她卧室门口的姜皙,清凉的白色小吊带小短裤,身条儿纤秀,胸部丰盈美好,腰细腿也匀长。
耳朵热了。她人分明不在这儿,他却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躲避。
可——
蓦地想起,他们一起洗过澡,香皂打在她身上,到处都滑溜溜的。
他嗓子很干,腹部猛然一股难以自抑的冲动。
许城垂头看一眼,微吸气,想压抑下去。没用,脑子里全是她那一身小吊带小短裤。
浴室玻璃上热气蒸腾,渐渐朦胧;温热的水流浇在许城身上,他狠狠拧眉,大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神思仍混乱,只有姜皙柔白的小吊带小短裤在他脑子里晃。
水汽混着腥气。
他用花洒把自己冲干净,又将面前墙壁冲了下,转身出去。
躺到床上,心跳仍未平复。不止是今天这突然的冲动。以前他也……
他陡然想起多年前那夜躺在船露台的凉席上,他做了春梦。梦醒后,他静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宁静、幸福。
他突然起身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十年前,很多细节他不太记得了。亏欠有,喜欢也有;太复杂的感情,辨说不清。
而现在,他喜欢她。
凌晨的誉城街道,车辆寥寥,许城的车一路飞驰到大楼梯下。筒子楼一片漆黑,只有几户熬夜的窗口透出暖黄。
他飞奔上大楼梯,跑到三楼,找到姜皙窗边。他担心她害怕,敲窗时轻唤出口:“姜皙,我许城。”
里头的人在睡梦中被叫醒,来不及伪装,嗓音柔软:“你干嘛呀?”
许城听见她这声儿,脑子懵了下:“我找你有事。”
拐杖杵地,窗帘拉开,姜皙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什么事?”
“你开门。”
姜皙不动。
“我有事要跟你说。”
每次都说不打扰,每次都有事要说。一天天全是事。
姜皙眉心轻拧着,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去开了门。
许城心脏狂跳——这么晚了,她还愿意给他开门。
他进屋,姜皙披着羽绒服,脚露在外头冷,坐到沙发上拿被子裹住自己。她头发睡得蓬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