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老朽，先试一剑！（2 / 3）

一睁眸，九剑作阵悬于身周，红尘纷扰具现而出，万事万物开始吟唱，若私塾剑童在初晨展开了诵读；

　　目光所致，方圆万里之地景色变幻，光怪陆离，碎木、浮石作剑，万剑朝拜，归宗唯一。

　　——目下神佛这怪物消失了，梅巳人，却成了怪物本体！

　　“轰！”

　　还不曾动手，姜布衣脚下的大地崩碎，身子节节后撤。

　　梅巳人这一手怪物回收，气势展现，对面连唯一的驻足之地都被碎灭了，只能踩在空间黑洞之上，震撼莫名。

　　“这……”姜布衣呆了。

　　若说天地有道，道不可道，名不可名。

　　那此刻，在姜布衣眼里，在徐小受眼里……道，便有了形状，也有了名字，唤作“梅巳人”！

　　将目下神佛所有异象收归自身的梅巳人，身上具现了九大剑术的所有痕迹，仿若道的化身，姿态非凡，似要立地成圣。

　　可截至此，哪怕掌握着可以却圣之威，他身上依旧毫无圣意！

　　“什么叫剑圣啊？”

　　徐小受重重捧住了后脑勺，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觉眼界大开。

　　他不敢相信此时所见，可也明白此番状态下的梅巳人，已经越了剑仙、太虚这一层级了。

　　哪怕不叫“剑圣”，也是巳人先生他自己不想，而非无能。

　　可是问题来了……

　　这都不叫“剑圣”的话，普天之下，今后谁敢妄称自己为“剑圣”？

　　战场之中，梅巳人有些收不住自己的威压了。

　　毕竟是第一次动用不熟悉的能力，若非情非得已，他真不想出手反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

　　我辈剑修，一往无前！

　　对面姜布衣都出手两次了，以“事不过三”的原则，他小小用威压反击一下，无伤大雅吧？

　　“它叫‘剑象’。”

　　梅巳人尽力收敛着神通，端详着自己身上的异象，微微皱眉说道。

　　他觉得自己的“剑象”，和为人师者的“形象”，有一点不符，属实太过张扬，所以只能用名字小小扼杀一下。

　　可即便如此，此刻的他一身凛冽剑意，也逼得姜布衣不得不动用圣力自保，惶惶退于百里开外。

　　如今连方圆万里，小半个奇迹之森都成了梅巳人的“圣域”了。

　　他还没成圣，便将地利收归己有，姜布衣再退，讨不到半点好处。

　　对于此，梅巳人也很无奈。

　　剑象太强，他做不到随心所欲，只能任由锋芒毕露了。

　　收回打量自身的目光，望向前方，梅巳人一笑，道：“姜半圣，老朽还是那句话，现在可有资格让你收手，稍稍给个薄面了？”

　　“剑象……”对面姜布衣微含的眸子中闪烁着寒光，他根本不想给这个面子，可眼下情形，打起来他能讨到好？

　　便如滕山海此前的渎圣之举……

　　梅巳人口口声声都是尊敬，然而在半圣眼中，他和“无脑禽兽”的区别，不过就是修饰好了一点——“斯文败类”罢了！

　　圣，不可辱，不可却之！

　　今日他姜布衣已经被逼退了百里，若真扭头走人，往后还有什么面子，在半圣圈里混下去？

　　“圣奴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成圣，终为奴。”姜布衣面布寒意，冷声以对。

　　梅巳人一唉，明白了对面的选择，喟叹道：“老朽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的，最多只能出三剑，姜半圣想试的话，那就来吧。”

　　“该退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姜布衣厉声一喝，圣像重归凝聚，这一次不是圣像出手，而是如梅巳人般，敛回了自身。

　　一时之间，半圣姜布衣浑身喷薄圣光，化作仙彩流云，气势反顶，撕破了梅巳人光怪陆离的幻剑领域大半。

　　风暴衍生，劫难降临。

　　隔着一个“消失状态”，徐小受都感觉死意在脑海里如疯狗般横冲直撞，教人头疼欲裂。

　　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他一退再退，连“咫界力场”都开了，试图消弭这种威压、疼痛一星半点，却依旧感觉双膝打颤，接不住这种层次的力量……的余威，对碰。

　　梅巳人是真不想动手，还在劝说。

　　“老朽‘剑象’初成，力量无法把控，但可以确定的是……”

　　“能伤半圣，或许能斩，但尚不知。”

　　他面色凝重，目中有着浓浓的忧虑。

　　“你，真要一试？”

　　半圣不死，死的是他。

　　半圣若死，麻烦更大。

　　思来想去，这一架能不打是最好，真要打那也是无计可施，只能铁着头硬上了。

　　“哈哈哈哈！”

　　化作仙彩流云的姜布衣狂笑，他被对面之人的狂妄气乐了。

　　剑仙就是剑仙，太虚就是太虚。

　　如若这个层次真能越阶斩圣的话，半圣为何叫做半圣？

　　“放马过来！”

　　梅巳人再叹，沉沉闭目。

　　“那就，得罪了……”

　　言罢。

　　杀心开，怒目睁。

　　梅巳人不再犹豫，左手虚抱前胸，像是捧住了一个硕大的剑鞘，右手高举过头，往斜上方轻轻一捏、一提。

　　“剑术有名，名曰无，无之道，虚实相生，真假混成，大千本无，吾谓之有。”

　　轻喃声先起，次风声激荡，而后天崩地裂，终了万千归一，于梅巳人胸前化作一柄虚无大剑，被缓缓拔出。

　　“嗤嗤嗤嗤——”

　　破碎的激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