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2 / 3）

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塌，接着很快变成了解脱后的轻松。

“看来你都知道了啊。抱歉，我以前单方面听信了母亲的话，没料到母亲竟然把父亲生前留下的信件给藏起来了，害得你在这里的几年过的这么苦闷。”布伦达其实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排挤会给当时尚且年幼的艾尔的生活环境造成怎样的影响。

“也不是都知道，我只是有些怀疑…不过现在看样子这个怀疑是成真了，这样也好，至少说明父亲大人从未背叛过母亲大人不是么。”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事实上他心中确实很茫然。以前不管怎样，总是可以安慰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有一个家在，但如今的现实却是明明白白得摆在眼前，他过去一厢情愿所认为的“家”原来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恩斐雷亚在解释艾尔双亲的时候，明确说了句“你‘母亲’是没办法才找了一个三级生物”。然而众所周知人类只是五级生物而已，也就是如果恩斐雷亚所言属实，那么死去多年菲尔奈老爷其实根本就和艾尔没有任何关系！

艾尔正是由于太过于在意这句话才忍不住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离开了克兰雅，结果布伦达的短短两句话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接下来就是关于答案的解析了：“在你离开的这些年中，我有一次盘点了城堡的所有账目和藏品，意外发现有许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珍品，以及过去曾收到过一大笔来源不明的金额进账。”

“不管是问管家还是女仆长男仆长，他们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这笔钱财就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我生怕牵扯到某些隐秘事件正打算偷偷查清钱财来源的时候，母亲却找到了我，无奈之下把一切全部和盘托出了。”

“说来也简单，不过当年你的‘母亲’带着刚出生的你来到了菲尔奈城堡，向我父亲寻求一个可供你平安成长到成年的环境，并且为此付出了一大笔远超出培育一名婴儿长大的财物后便因为身体虚弱死去罢了，不过是一笔非常简单的交易。”

“但你可能不清楚的是，父亲绝对是个性情中人，认为自己既然接受了超出义务的馈赠，自然也就应该尽所能的给这个婴儿一些更好的条件以作为回报，而这个条件就比如说是一个贵族的身份。”

“现在你已经是个真正的法师了，所谓‘菲尔奈家族’应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不过父亲当时确实是在为你考虑的，只可惜他却没有关注母亲的想法，以至于后来产生了种种可悲的误会。”

“在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之前父亲就因为重病过世，并且留下了一系列的信件，其中就有交代关于你身世的来龙去脉。但是由于父亲将你加入菲尔奈家族的缘故，即使他曾数次向母亲解释过自己和你的‘生母’没有任何关系，母亲的内心还是对你是否是父亲私生子的事情充满怀疑。”

“出于对父亲的不信任以及被背叛的愤怒，母亲藏起了那些证明你身份的信件，向我们灌输你正是父亲私生子的虚假信息。我们也因此对你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最终导致你童年时期在城堡中的十年生活不尽如人意处处受阻。”

“我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十分震惊，也曾在第一时间想过要找到你并向你道歉，但又顾虑重重不知该如何开口。今日你来到菲尔奈城堡正是专程为了此事吧，母亲年事已高，我愿意带上她的份向你谢罪。”

“——艾尔，真的很抱歉，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你若有现在什么要求，我们菲尔奈家族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办到的。”

布伦达说着站了起来，看上去是打算向艾尔行礼致歉。艾尔隔着桌子没法伸手拦她，情急之下从袖口传出了两株绿藤把她挡住了。

“这是……魔法。”布伦达倒也没被吓到，先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后又忍不住感叹道：“当年洛安殿下来城堡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像他那样尊贵的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我们这种乡下地方。如今想来殿下最开始就是为了寻找你而来的吧，直到今天才醒悟的我还真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家伙啊。”

“布伦达，你想学魔法吗…？现在去神殿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是从小就一直在身边的亲人，有没有血缘不是最重要的，看到她如此失落的表情艾尔从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在听到少年这么说之后，布伦达却很快反应过来并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当一个普通的人类就好。魔法虽然能带给人们强大的实力和崇高的地位，但若没有相应的心性最后却反而会给其他人、尤其是身边的人造成更大的伤害，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在学会魔法后肆意妄为。”

这番话着实让艾尔有些惊讶了。

他对布伦达的印象经过十多年时间的冲刷其实已经变得有些淡薄，再说以前艾尔不过一个小孩子，又能对人产生多少本质上的认识呢？看人都过于片面，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长姐态度冷淡不好亲近罢了。

可是如今看来，布伦达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其人性上的闪光点也同样光彩夺目。她所言之理再简单不过，可真正明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