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后微醉吐真言(2 / 2)
你瞒着我。只是咱们旁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你明白吗。”
赵言紧锁着眉头。说到最后。也压低了声音。
虽说她们并非一母所生。虽说她们亦不想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个薄情寡意之人。然她们是姐妹这一点。无人敢说不是。她是真真正正将沫瑾当作亲妹妹看待的。
自己的妹妹。因了旁人而受苦难过。她自然心疼啊。
“我啊。怕你日后回想起來都后悔。所以沫瑾。有些事。有些人。你还是别插手了。毕竟。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咱们插手太多了。不好。”
沫瑾一手握着酒杯。默默地不语。
赵言也不再出声。想着让她自个儿好好地想想。便坐在一旁看着她端起酒杯。眨眼间杯子又來了个底朝天。而她。适时的替她将酒杯斟酒。
今日。她看上去很累。便让她喝些酒。好好的睡一会儿吧。
“赵言。其实有桩事。我早便后悔了。”沫瑾仰头咽下酒液。放下杯子时悠悠说道。
赵言斟满酒杯。放下酒瓶。抬眼不解地望着她。今日她是打定了注意。要让沫瑾好好地醉上一回。如今她已显醉态。就不知想说些什么。
“我后悔。当初为何要跟着李旭來尉羌国。”沫瑾自嘲一笑。抿了口酒。复又继续说道。“我若未來这里。陪着娘亲在苏府。虽说也需看人眼色过日子。然至少能陪着她们。母亲不会因着我而死。馨儿也不会落得尸骨难全。而怜儿更不会……”
沫瑾哽咽着。说不下话去。只能端起酒杯闷头喝了下去。却一时不察叉了气。忍不住咳了起來。
赵言不言不语。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抚着替她顺气。
也不知是否是因着被呛到的缘故。沫瑾再抬起头來时。眼里一片红润。
赵言望了她半晌。末了叹了口气。
“沫瑾。既然已经发生的事。你再懊恼悔恨。又还有何用。你的母亲……她终归总是想让你好好活着的。若看到你这般自责。怕是她也难安。”此到彼时。赵言才觉着自个儿还真是不会劝人。只是。她怎么隐隐觉着。外头好像有人。
她眯起眼。眼视无声地望向门口。偶尔看上沫瑾几眼。见她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好似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可是。正是我当初的一念之差。却让我痛失母亲和馨儿。若当初。我不跟着他來该多好。若当初。我未曾遇到李旭。该有多好。”
沫瑾一手不稳地端着酒杯。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是啊。若当初沒有李旭。那便沒有之后发生的一切。即使再苦再累。她的娘亲至少还在身旁。馨儿和怜儿仍会陪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可再看看眼下。一切都不同了。
她是真的后悔。很后悔很后悔。若能让她回当初。她一定会与林若芳反抗到底。誓死都不会抛那个绣球的。
赵言边听着她略显凌乱的话。一边看着露出门口的一截袍子。从那布料來判断站于门外偷听她们谈话的是何人。
能悄无声息的到了后院來的男子。她们熟识的。无外乎那几个人。
梁仲、李旭。无笙以及秦尧。
秦尧是个极重位份之人。觉得自个儿是相府的下人。便该有个下人的模样。穿衣一向淡素简单。只求像个下人的样子。
无笙嘛。闲云野鹤从不讲究吃穿。只求简单方便便好。故而从不穿锦衣华服。
梁仲嘛。想來也不屑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定然也不会是他。
那么。答案便呼之欲出了。真沒想到。他竟然会偷听壁角。
赵言的唇角微微扬起。提起酒瓶子再次替她倒满酒水:“好了。我知道你心思。你无非便是想说。你后悔遇上了那位太子殿下。恨不得从不曾认识他。也怪他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和馨儿。让怜儿失了清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赵言说着。眼神不停的往外瞟去。
“不过。现下好了。如今你已经出宫了。他也写了休书给你。那么你与他连那个夫妻之名都沒了。日后你想见便见他。不想见他。我便不让他踏进安素阁大门一步。凡事你说了算。”赵言看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替她倒酒的动作。单手按在她的肩头。“好了。不要想了。反正都过去了。”
顺手夺下沫瑾还稀里糊涂捏在手里的杯子。扶着她歪歪斜斜的起身。抬头时扫过门口。却发现那抹袍角已然消失了。
“好了。你先睡会儿吧。”
扶着沫瑾回到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时突然想起一桩事來。转头看向床上的人。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你好似。还未吃饭吧。”
只是床上的人儿只顾着沉沉地睡着。赵言望了片刻。叹息了一声。悄然出了屋子关上房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