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谁欠谁的情,谁欠谁的命(2 / 4)
医院里走出去的,虚浮的脚步牵着虚浮的心情。直到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杜小姐,等一下。”
“程先生?”来人正是程风雨。
“方便么,上次你问的事有些后续信息提供给你,哦,不收费。”
我说你指的,该不会是是我父亲的事吧?
“对。”程风雨将一只牛皮纸档案袋交到我手上:“这是一些有关你父亲杜民修年轻时候的资料,希望可以对你有帮助。”
我忍住好奇,没有当街打开。连连冲他道了几声谢,却又不确定他帮我调查出来的这些事——到底是值得我感谢,还是逼迫我后悔。
隐隐约约的,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陶艺琳与我之间,最大的恨意值究竟是来源于邵丘扬?还是来源于别的什么呢?
梁希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局里有紧急状况,今晚不回家了。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自己已经是他老婆了一样!
“哦,那你当心点,我今天……”我说我今天不过去了,好几天没回家了,想念狮子座了。
想念个屁啊,那死猫自从我出院回家,就没拿正眼看我一下。
“七月,你要去安慰他么?”
我抽了一声带刺痛的呼吸,我说你别多想了,我……我…….
我不敢去回忆邵丘扬今天下庭时的背影,那会让我丧失理智地想要拥他入怀。
“没关系,你照顾好自己。输还是赢,只是因为没到最后。七月,说不定很快我们就可以将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
“恩,但愿。”
我相信法律,也相信天理。陶艺琳能逃得了这一时,我不信她真的能嚣张一世。
好几天没回家了,进门前看灯还是亮着的。我想正好,不用把三婶从睡梦里拖起来问东问西了。
然而我一进门,就看到三婶坐在茶几正对面,跟审讯似的——面对着沙发上不苟言笑的邵丘扬。
“你们这是——”
我心说这好像是我家唉……你们这么正襟危坐一脸便秘的,到底是在谈几个亿的大项目。
“你回来了?”邵丘扬的脸上写满了‘我以为你还会住在梁希哲那’。
“我过来问三婶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我说你不用这样,随意就好。但是——介意我坐旁边听一会儿么?
我有点累了,沙发里瘫着,不怎么想去洗澡。
“二少爷,你以前就问过我了,我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唉,”三婶重重地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总揪着这事干什么呢?都说了,大少爷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出生没多久就走了。怕夫人受不了,于是家里人就谎称说是走失了,弄丢了,让她心里有个念想。”
“三婶,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想起我妈在国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向我提过。说早晚有天会让我们兄弟见面——
你别跟我说我妈有癔症,她一个人把事业做的那么好,又坚强又独立,从来都是积极乐观的。”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邵丘扬竟然先我一步来找三婶。
“二少爷,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没了就是没了,你就是再不甘心,再有疑惑也只能这样啊。”三婶的脸上显出一丝难安的不耐烦,连我都看得出的隐情,我并不相信邵丘扬看不出。
然而就像她说的那样,无能为力的事,他首先要学会示弱,然后才能学会变强。
“算了,你当我……今天魔障了吧。”邵丘扬起身推开门,就像逃一样逃出了家门。
我是追出去的,可是他按电梯的时候突然就把我给挡开了。
“七月你回去我想一个人。”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一气呵成,我知道,他可能是太害怕被我听出哽咽了。
伸手拉住他西装背襟,我说你是不是,太孤单了。
“我没有,我不需要任何人。”失败和不甘抽走了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温柔,可此时的我却并不会觉得有多刺耳。
“我爸曾告诉我说,人在太孤单的时候就会去想死去的亲人,失去的爱人,沉淀的朋友。邵丘扬,我们不谈爱情好么?你要是太难受,就把我当成……当成……”
当成什么我始终没说出口,但我知道我恨不得想说的是——哪怕像当初一样,把我当成可以慰藉心灵,抚平冷暖的小姐。
你甚至可以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甚至可以不用去纠结为什么爱你。
大手一拉,他将我整个人按进了电梯。上锁的按钮一瞬间挂住,灯熄了。
在极致黑暗的轿厢里,他压着我轻吻。很湿的呼吸,很湿的触感,很湿很湿。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摇摆不定,但这一刻,我无力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电梯像个失去方向的孩子,上上下下地莽撞着。超重与失重的力度冲撞我们之间最密切的距离,好像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星球。
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