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深海(2 / 3)
,他便穿着厚厚的棉衣躲在黑暗的小巷拐角处,他静静的观察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错过任何异动。
“我看见了那个塞信的人。”麦子没有正面回答苏小小的问题,却给出了一个能让她瞬间清醒无比的答案。
“你看见了?是谁?!”苏小小从床上跳了起来,蓝花色的睡裙吊带滑落在肩膀右侧,“是这条街上的人吗?”
麦子也希望是自己看错,可是在婚礼当天,苏小小曾给自己介绍过这个男人,小眼睛,宽鼻梁,头发秃了一半,这人给麦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麦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让苏小小不知所措的答案。
“是静子的父亲,白长青。”
冬日暖阳高挂天空,白长青在参加女儿朋友的婚礼时,遇上了数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麦子。笔挺的西装把英俊的新郎衬的愈发帅气,也唤醒了白长青那段酒后的记忆。
当一个背满了债务的赌徒掌握了别人的把柄时自然是做不出什么好事来的,无论这个人是亲是友。
苏小小想了一整夜,直到她的脑仁已疼痛无比时,她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白静。
告诉好姐妹她的父亲正在勒索自己,对苏小小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对白静也一样。
林欢喜家的餐桌上,在苏小小讲出事情的经过之后,白静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罗小冰与林欢喜也只能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静,既然他是你父亲,你让他罢手别把那件事张扬出去,他一定会答应的。”罗小冰率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他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女儿,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白静冷冷的说道。
“静子你别为难,我只想息事宁人就算了。”白静的脸色很难看,这让苏小小心里很不好受。
“不能就这么算了,该让他长点记性。”白静恨自己的父亲,恨他在自己幼年时就逼走了母亲,恨他无数次的给自己带来这些本可避免的麻烦,恨他一再将身为女儿的自己至于艰难的处境,恨他让自己在姐妹面前觉得羞愧难当,这么多年来白静独自支撑着一个破碎的家庭确实已经太过辛苦了。
“静子,别让事情变的复杂,只要劝劝你爸爸,让他罢手就行了。”林欢喜发现白静的神色不对头,便也连忙劝她大事化小,不要意气用事。
“我了解他,那样的烂赌鬼是不会悔改的,大家都录过口供,当时说麦子是为了救人才失手杀了那家伙,现在也一样,如果说有罪,那大家都有罪,我不会让你们冒这个险,我会让那个人有口说不出。”白静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要大义灭亲。
几天后的凌晨三点,苏小小把一个黑色皮包放进了花园广场西边的第一个垃圾桶里,而这一夜并没有人来取走这个包。
到了天刚破晓时,一名身着环卫服推着辆破旧垃圾车的男子悄然而至。
白长青以为自己的计划□□无缝,然而在他从垃圾桶里翻出那个黑色皮包时,警笛响起,从广场四周冲出数名警察将他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我就是个收垃圾的!”白长青大叫道。
“收垃圾的?这包里装的什么?”一名警官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皮包,包里装着满满的金银首饰,这些饰品相当名贵,要换做以前,罗小冰是绝不会同意把自己这些名牌珠宝放进那脏兮兮的垃圾桶里的。
“现在怀疑你与一宗珠宝盗窃案有关,因为涉案金额巨大,所以要立刻拘捕你,带走!”那名警官说完之后便给白长青带上了手铐。
铁制的镣铐贴在腕部让人觉得冰凉非常,“不是!你们搞错了!我就是个收垃圾的!”白长青拼命嘶吼着,“我要举报!有人杀了人!把那家伙的头都踩爆了!”
“你们要相信我啊!我要当证人!那杀人犯十分凶残,那死者的下巴都碎了!”白长青喊哑了嗓子,脸也憋的通红,可即便如此,周围的警员们依然无动于衷,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他为了自己脱罪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你不用在意。”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押上警车时的那副狼狈模样,站在远处观望的白静眼眶有些湿润了。
陈勇抬起手示意白静不必解释,并转而问道:“你只要告诉我该关他多久?”
“我也不知道,关到他老实为止吧。”白静轻声答道,“拜托你了,别让他在里边受人欺负。”
“放心。”陈勇拍了拍白静的肩,便朝着广场上那红蓝交错的警灯处跑去了。
白静一直以为自己对父亲的恨意有如万丈深海,可到了亲手把白长青送进监狱的那一刻,白静的心里却如遭针扎火燎般难过。
“这事不能让我奶奶知道。”白静哽咽着说。
“那是自然。”林欢喜挽着白静,用手轻抚着她的背部。
“走吧,请你们吃早餐去。”罗小冰扬起嘴角,试图驱散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悲凉气氛。
苏小小默默牵起白静的手,姐妹相望两无言,此刻二人似有千言万语要讲,却又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