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恋母(1 / 2)
所有人都说独孤静像极了母后,两人站在那里,比亲母女更像母女,若不是他调查了十七年前的事情,知道静儿确实是舅母生的,而母后那一年被困冷宫,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生下女儿,都以为静儿真的是从母后肚子里出来的。
表哥曾打趣,他是因为有恋母情结才会粘着她不放,他当时只是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事实上,他看着母后,偶尔会想起静儿,想到静儿的性子真像她,但看着静儿的时候却极少想到母后,他清楚的知道无论两个人多么相似,实实在在是不同的两个人。
母亲时而高贵端庄,时而慵懒妖艳,他对她有尊敬,有欣赏,有爱戴,是他需要仰望的所在。
静儿亦是如此,人前高贵端庄,冷艳自持,在他面前则慵懒妖娆,偶尔还会被他和表哥逗弄得方寸大乱,形象尽失,面对着她,他会想要摸,抱,亲,甚至是更亲密的拥有。
他清醒的知道谁是谁,也清楚自己的感情。
独孤静本事装睡,在灼热滚烫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只盼着他快点看向别处,别总是盯着他……
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接过风儿,借此将注意力转移。
“风儿……”耳边传来姜梵离冷厉略带焦急的声音,“小心!”
身体瞬间被大力往外一带,落入他熟悉的怀抱中,风儿突然哭了起来,队伍中响起巨大的骚动,“护驾,有刺客……”
抬眼看去,马车上赫然插着两支泛着绿光的利箭,深深钉入,位置正是她刚才坐的地方,就差一点,如果不是姜梵离提醒得及时,那支箭穿过的就是她和风儿的身体。
杀她不要紧,风儿还那么小……
顾不得后怕,轻轻诱哄着大哭不止的风儿,凤眸凝视车窗外面涌现的黑衣刺客,如玉的脸上寒霜一片。
“你就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姜梵离望了眼外面的此刻,眉头簇起,就要往下跳。
独孤静一把拉住他,将已经止住哭的风儿送入他的怀里,“不行,兵器上有毒,我弹琴!”
从马车的夹层里翻出九弦琴,收敛心思,素手拨弦,弹奏的却不是忘忧,而是幽冥曲谱。
那调子真的算不得好听,甚至可以算难听,若是要形容,就是诡异,听得人莫名的脚底生寒,如坠冰窖。
随着一个个诡异如远古咒语的音符跳跃出来,琴声幽幽的飘入每个人的脑海,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黑衣人都停止了攻击,拿着兵器维持着前一刻的样子定住,目光渐渐涣散,如摄了心魂一片空洞,拼死反抗的随侍们长长的松口气,各自卸了兵器,或是捂着受伤的伤口,或是揉揉酸疼的胳膊,或是九死一生身体虚脱的瘫软在地……
姜梵离对落秋使了个眼色,落秋连忙取了解毒的伤药,将人带到一边救治。
突然,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凤眸深处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幽暗如地狱修罗,收割性命。
玉手下压,刚要按下一个弦,这个弦一旦按下,所有被摄魂者顷刻间身体炸裂,化为碎片,真正的尸骨无存,这种极为恐怖的杀人手法,她还是第一次尝试……
凤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掩盖着眼底的情绪,在眼下投下层层阴影,唇角的弧度嗜血而妖娆,令人不寒而栗。纤长的手指缓缓下压,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妖冶,如黄泉碧落的血色曼陀罗,一旦盛开到奢靡,时空停止,生灵不再,惟有剩下杀戮……
“噔——”琴声突然走音,杀气戛然而止。
抬起头,一抹妖红顷刻间隐入漆黑的瞳孔中,消散不见,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勾唇一笑,“师傅!”
刚才正是他施力打中她的手指,才让她走音。
他亦望向她,慈祥温润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失望,语气依旧平静,依旧悲天悯人,“施主,听贫僧一句,切勿嗜杀!”
“是!”她站起身,离开九弦琴,并不问为什么,行远对她帮助良多,他说的话她会照做,刚才实在是气极,否则也不会用如此阴毒的杀招。
行远见她离了琴弦,果然不再嗜杀,心底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是九弦琴,她也不是阴狠嗜杀之人,如果换做是别人,或是天魔琴,此刻必定血流成河……
行远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忙,临走的时候将姜梵离和落秋各拉过去说了几句话,又抱了抱风儿。
清点好人数物件,队伍再次上路,姜梵离抱着风儿,目光沉静如水,风儿也乖乖的,蹙着小小的眉似在沉思。
贤良淑德目光怪异的盯着独孤静,一直知道小姐善琴,却不知这琴还有这种用处,小姐,他们跟随了十多年的小姐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她们居然一无所知。
刚才行远大师突然出现,让她不要嗜杀,意思是说,那轻音能杀人?
独孤静当然知道她们心有疑惑和恐慌,暂不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拨弦,一炷香过后,离地靠近马车,似有事情禀报。
“何事?”姜梵离身形未动,懒懒的问了句。
“那些刺客突然动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