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顾无言(2 / 4)
如何。”
听闻此言,云光心里却是苦涩,他说她终归是回来了,可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过了五年一切已物是人非,他即将娶妻,同他除了交代哥哥的事,似乎再找不到别的什么可说,其实也实在是没有立场问出那些她想要知道的。
该说的都说了,云光便闭上眼睛假寐,其实她才醒来哪里有那么多觉好睡。
而莘北辰似乎也有很多事情,见她躺下便已匆匆离开。
待他离开,她睁眼望着窗外无依无靠的雪玲花,她喜爱的花,一身似雪不染尘埃,盛开在冬季,风霜侵染,冰雪洗礼,却依旧傲然绽放,像极了哥哥对她的期盼。
因习大夫交代了云光这伤需要静养,之前那些护卫已被调走,她除了能见到习大夫,再就是照顾她的绿薇与一个做饭的小丫头绿溪。
绿薇善解人意,聪明伶俐,容貌俊俏,很有大家风范,照顾云光可谓面面俱到,只有云光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绿溪则精灵古怪,活泼顽皮,最擅长做饭,云光因伤势必须吃得清淡,而她接连几天所做饭食竟也不从样,不过据云光观察这丫头最擅长做饭,其实是因为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好在她似乎怎么也吃不胖,样子也甜美可爱,很是讨人喜欢。
云光虽然胸前挨了一剑,不过刀刃是挨着心脏过去的,加上来之前服下护心丸,只要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可因她醒来时情绪起伏太大又在雪地里晕倒,从而导致元气大伤,伤势加剧,伤口也因此不易愈合,时不时便疼得厉害。
不过一如习大夫所言,云光最难挨的便是每日换药时,每当那药膏涂在伤口上时,云光都觉得是滚水与盐巴洒在伤口处的滋味。
绿薇常在这时说:“殿下说姑娘怕疼,每日都要叮嘱让奴婢小心些,可奴婢却觉得姑娘与殿下口中的姑娘不像是一个人,殿下说的那个姑娘即爱哭又怕疼,可奴婢觉得姑娘真如那百炼成钢的铁,一点也不怕疼。”
每当这时,云光早已疼得四肢无力,脑袋发晕,可她却说:“因为有人曾说难过时忍忍,再忍忍就会过去,我想疼痛也一样吧!”
屋外斜阳洒了一地,檐下一个身影立于一片橙明中眉心微皱,他望着面前雪玲花时嘴角却扬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笑。
习大夫在药中开了安神镇痛的药,因为药效的缘故,云光在伤口愈合那一段时间大多时候总是昏昏沉沉,然而神思混沌中她觉得有个声音在耳畔萦绕,她虽听不清那个声音究竟说了什么,却能感觉到这个声音中透露着无尽悲伤,她想要安慰这个声音的主人,希望他能少些悲伤,可是她却睁不开眼。
待云光略清醒时,身旁却只有安息香的袅袅清烟。
一月后云光伤口已逐渐愈合,伤势也逐渐得到控制,药里那安神的功效似也淡了,故而她头不昏了,觉也少了,而神思清明之后,便时常能发现一个身影在窗外伫立,连带着雪玲花瓣被一阵春风化去,落入她的心头。
伤口愈合时痒得厉害,似猫爪挠心想挠又不敢挠,白日里云光神思清明尚能克制,即使有时手无意识的要去挠痒,她也能立刻止住,可到了夜里她也能克制,这就有些想不明白。
直到那一夜在睡梦中云光感到伤口痒得难以克制,想要抬手却觉被什么东西束缚,迷糊中看见一个黑影就坐在自己旁边,她第一反应便是要起身,却听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说:“这时伤口正痒,若是睡不着就闭着眼,过一会就能睡着了。”
她突然有些无力,看着面前身影,心中感叹,你这又是何苦,哥哥说你会照顾我,我从不怀疑,可是你这么好,会让我离不开,舍不得,那么以后我要怎么办!
她轻轻叹了口气,努力克制那些波澜让自己平静,不再去看他,转头看着一片虚无,淡然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时间似静止了,空气也在这一刻凝固,许久才听他温和平静的声音说:“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听他如此平静语气,云光只觉心中愤懑,明明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陷的更深,这样纠结的情绪让她手足无措,她手上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忽然吼道:“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只想一个人,不要再管我了。”她说着,突然嘤嘤哭泣起来,待觉手上松动时,抬手挡住了眼睛。
“不要难过了,这样哭,很伤身的,我这就回去了。”他说着脚步声已远。
云光不知道后来他还有没有来过,只是从那天之后她夜里都睡得很好,再未夜半醒来过。
二月的天依旧寒冷,不过阳光却已经变得温暖,近来又日日春光明媚,而云光因夜里睡得很好,白天大多时候都睡不着,每日阳光正好时她便喜欢在窗边长椅上躺着看书。
这日云光一如平时躺在美人榻上看游记,书里有好些地方她从前都去过,只是很多地方去时尚且年幼,能记得的也就一个大概,譬如书中曾提及一方天池,作者写天池四周青山环绕,而她记忆中与师父也曾去过一处天池,只是他们去时正是冬季,四面山峰已是白雪皑皑,只一汪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