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烨 1(1 / 2)
代烨沿着海边一直往远处那间小茅草屋走,今天风有些大,吹得他的笠帽摇摇欲坠,他不得已伸手扶着帽子,踩在松软的海滩上,一路往前走。
今日没有人在海滩上,他想起来了,来时听说这是人类所说的新年,怪不得街上人潮涌动,处处鞭炮声响,此处才如此安静。
他已经很久没到过人类的领地了,有些事已经忘记了,上次来还是几百年前,那时候可还没有鞭炮这个东西,过年时人类的活动也那么丰富。
是他睡得太久了。
只不过,那天他只是困倦,想睡一觉,谁知道,醒来时已经沧海桑田,据说人类的朝代都几经变化。
门外的杜鹃花开得灿烂,春光也尚好,他还在眯着眼享受醒后的慵懒。
尽管骨头懒洋洋的,那只信鸟飞来时,他仍不情不愿地抬起手,让那只信鸟落在他的手臂上。
“主人,录瑜公子在几日前邀请您去喝酒!”蓝色的信鸟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道,“主人您没醒,咕咕不敢打扰您。”
咕咕是那只信鸟的名字,代烨懒得取名,见它叫声“咕咕”的,就一直这样唤它,那只鸟还以为它被主人赐了名,整天在代烨面前这样自称。
“知道了,告诉他我近日去。”代烨吩咐到。
录瑜的茅草屋看着不远,实则布置了障眼法,凡人走一天也未必能到达。
代烨走过之处,沙滩上留下一窜窜脚印。他再次看了一眼录瑜的茅草屋,想用缩地成寸,心里隐隐却觉得不能用法术。
因为内心的拒绝,他任命的逆着风走。风趁他一个不注意,吹歪了他的笠帽,露出那张出色的面容来,只见他的嘴唇紧抿,发丝贴着下颚绕颈而过,尽管如此,仍不能损他一分容色,他仍是那个面如冠玉的,气质斐然的男妖。
代烨把笠帽扶正,为了不显狼狈,他使用法术隔开了迎面的大风,就像突然遇到障碍物似的,风再也无法袭到他的脸。
此时好像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声,遗憾不经意地夹杂在里面。代烨细听,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莫非是幻听了,果然是睡太久了,感知度都下降了,
天空有一个黑点滑过,代烨看着那只新妖,还有在它嘴里挣扎的白色的蛇,这可怜的姿态让他随手借水凝出一支水箭,便朝那只鹰嘴飞去。
到底是刚脱离法、身能化人的妖精,不堪一击,那里能与这几千年前就成精的相比。
那只鹰连躲闪都不及,就痛得松开了口,低等妖精对于法力高于自己的妖,就算不刻意,也会被来自法术高的妖精的威压震慑。
鹰妖掉了嘴边的食物,也不敢久留,惊悸地地看了一眼代烨倏地慌张飞走。
代烨蹲下来看着那条从上空落下的小白蛇,它接近尾巴的地方有断掉的趋势,整条蛇身也被那只鹰啄得血迹斑斑。
真是可怜!
刚刚出手不过是怜悯,现在代烨倒是没什么用法术治好它的想法。这个世界太凶险,能救你一次的人,未必愿意救你第二次。
代烨凉凉地瞟了一眼正在努力睁眼的小白蛇,站起身子,绕开小白蛇而去。
哪知道,那条小白蛇挣扎着最后的气力,游走到代烨的鞋面上,趴着不动了。
“啧!”代烨觉得这小白蛇真是胆大妄为,刚刚一副断气模样,爬到他的鞋上,倒是有力气,也不怕他一气之下杀了它。
代烨抬起脚,小白蛇就被甩到沙地上,他继续往前走。
那小白蛇翻滚了个身子,迅速地追上来,缠上代烨的腿,这还真是不怕死啊!
代烨既然救了那条蛇,也没说要杀的理,尽管它现在已经缠上他了,到底没生气。
如果录瑜那该死的豢养癖好几百年没变的话,倒是可以让他养一养蛇,不知他这几百年又换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养着。
代烨往小白蛇身上扔了一个治疗法术,小白蛇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
还别说,没有了伤口的小白蛇浑身光亮匀称,鳞片细密大小一致,在蛇里边算得上漂亮的了。
代烨把小白蛇圈在手上,一个缩地成寸的法术,转眼就到了录瑜的茅屋。
尽管他每次都叫录瑜的窝管茅屋,但是事实上进去以后倒是别有洞天。信步前行,只见花木扶疏,各色布局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录瑜在露天的院子上幻化出来一石桌,玉白色的两墩石凳子对放,桌子上摆了天青色的缠枝莲酒壶。
正坐在那凳子上的人,一腿伸直,另个曲着,烟色的外裳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里边褚色的里衣,簪发的竹节玉簪斜斜地在头上,似乎他一动就会掉落下来。
代烨扶额,这是喝了几天了,怎地这个不羁的模样!
难道是从信鸟接到传讯那会到现今?这,已经过去一旬了呀!
录瑜指尖转动酒杯,欲再饮一杯,余光见到一人,他仰头一口喝了手中的酒道,“来了,过来喝几杯!”来人是被允许进入他禁制阵法的,难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