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意(2 / 3)
“老让我不准乱跑。”
“嗯。”
“老是对我说:听话。”
“嗯。”
“老是取笑我。”
“嗯。”
“老是拒绝我。”
“嗯。”
我一件一件抱怨,每说一件,他就嗯一声。
“老是对我说:嗯。”
“嗯。”
额。
我扁扁嘴,拉着他袖子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性子温顺,才老是欺负我?”
他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我瞪着他。
“你并不温顺。”他一针见血的回答。
喂喂喂,原来他否认的是这个。
“那你是觉得我畏惧你,臣服于你的威严?所以老是欺负我。”
“你并不怕我。”他摇头。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我唯一被他吓到是靖雪留疤那次,我弄坏杜诗仪画的那次,很怕他。
“我也不想你怕我。”他又接了一句,看着我十分认真。
哎,方才我和他说了那么多欺负我的事实,他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也许在他的世界观里,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本不应该有过多想法;
他是一家之主,很多事情他可以直接决定,丝毫不必顾虑我的想法,比如不让我出庄;
也许在他的爱情观里,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女子的感受。
他的眼神深邃,印着夕阳的余晖,颇有些温柔。
相比刚认识他那会,以及他看别人的眼神,现在的他已经柔和温情了许多。
我不应该强求太多。
想到这里,我的闷气消了一大半。
我放软了语气:“我也不想无理取闹,若你说话做事能顾及我的感受就好了。”
他点头:“嗯。”
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得寸进尺,仰头朝他撒娇道:“那你说话哄哄我。”
他从善若流,点点头。
我十足期盼的等了一分钟,等着他说好话来哄哄我,可他自始自终都是望着远方的夕阳。
这就完了?
“就这样?”我不可置信。
“嗯。”他一本正经,望着我的表情好像在说:不然呢?
他性格淡漠至极,本就不能指望他能对我多贴心。
我收回眼神,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别生气了。”声音低沉魅惑。
我的脸非常不争气的烧了起来。
他轻笑,热热的气息呼在耳旁:“这样可好?”
他居然在调戏我!?
我不满的回瞪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对了,他说我性格一点也不温顺,那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
“庄主在灯谜大赛时曾说过,有紫烟姑娘这样的美人在,又何必弃华锦而取糟糠。那你为何最后又选了我呢?”这个我十分好奇。
他正视着我,久久不语。
他是不是在努力找原因?然后发现我实在无可取之处。
我心想,就算找不到理由,也可以说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样我也会很开心。
可他此刻沉默是几个意思。
太丢脸了。
我有些恼怒,推了推他,站起身来,准备傲娇的离开。
可我刚站起身来,正准备理裙摆,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手一带力,我站立不稳,重重的跌回他怀里。
我痛呼一声,正想骂他,下一秒钟,天旋地转,他已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嘴覆了上来,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
像是一个加长的热吻,不同于以往的轻啄,这次激烈并带着点狂热,又像是在惩罚似的重重吮吸。
幕色四合,浮云已渐暗。他微微粗急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郊外,十分清晰。
方才慌乱时我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手,缓缓松开,有些无措的抵着他肩。
他一手置于我后脑勺,微微垫着我头。另一手握住我手,缓缓摩挲。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挟翼在旁边呼了一口气,他才缓缓离开我唇,半边身子侧卧,但依旧未放开我。
我躺于地下,只觉得嘴有些微微酸痛,不满的瞪着他。
他在我头顶上方,俯视着我。
“风来夜雨寒,醉梦不知返。”他双眼如暗夜星辰,神秘幽暗。
这是什么意思?
风指他?雨寒指我?所以是说他和我在一起,醉梦不知返?
为什么每天和他说话,都像在做阅读理解。
“听不懂。”我难得理解,直接问。
他在上方低笑,又低下头来吻了我一下。
“在我眼里,无谓华锦糟糠,我只知千言素笔均以你为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