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风动(1 / 2)
回程路上,孙济知拍拍林祁的肩膀:“林老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菩萨心肠。”
“孙兄,你莫再取笑我,今日之事,都是因你而起,你可真是罪魁祸首。”
孙济知摊手作无奈状,林祁摇摇头,走进了一家店,一眼便看中了正中摆的一把古琴。店老板眼尖上前道:“公子好眼力,这把琴可是镇店之宝。”
林祁抚过琴弦,看到琴身上刻的两个字:“这可是此琴的名字?”
“正是,此琴名为素言。”
“多少钱?”
“这琴年代悠久,音色纯正,要两百两。”
“这琴我要了。”林祁不假思索,指了指孙济知,“去他府上结账吧。”
孙济知一翻白眼:“林老弟,你真狠。”
林祁背着琴回到府上,看着厢房中躺着的流霜,又叹了口气,对下人说道:“快去请最好的大夫,这么昏迷不醒的,也不是个事。”
大夫看过流霜,只说并无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又在她额头上敷了些药,把伤口包扎好,便走了。林祁思索着如何处理流霜的问题,一时间愁绪万千,只觉心中越发烦躁起来,他走到桌边放下古琴,端坐着拨动琴弦,有清越之声传出,真是一把好琴。他本就喜欢琴,不过这么贵的琴还真没买过。他自己制作的那些古琴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他喜欢这琴的名字,素言。她必定也是喜欢的。
一曲流水从林祁指尖逸出,他渐渐放松下来,恍惚间只觉置身于山林之中,心中只剩一片平静。
流霜被琴声唤醒,首先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夕阳的光影照进屋内,投下柔和的光线,在那片温暖之中,少年平凡的一张脸满是光彩,耳边缓缓的琴声,让她无比舒心。这一切太美好,她不想出声破坏,她只希望时间静止,一切都停在这一刻,林祁却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停了下来,走到床边。
流霜不再愣神,站起身来,头却一晕,林祁连忙扶住她,流霜缩了缩手,靠着床沿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儿?”
林祁轻笑道:“姑娘莫要惊慌,洛大人将你从红烟阁赎出来,又将姑娘赠与在下了。”
流霜瞪着眼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洛泽跟你是什么关系?”
“同僚罢了,在下林祁。我并无留下姑娘的意思,你若是想走我绝不拦着。”
新科状元林祁,流霜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自己居然就这么脱离苦海了,反应了一会,流霜拜倒,伏身在地上:“流霜谢过林大人救命之恩,只要大人不嫌弃,流霜愿意留下报答大人的恩惠。”
林祁眼角跳了跳,他实在受不了别人行这种大礼,立刻把流霜扶起来:“我府上人不多,你以后就和管家一起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吧,先拿上那把琴跟我去书房。”
流霜点点头,走到桌边拿起琴,说道:“这真是一把好琴。”
林祁边走边想起孙济知说流霜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好是好,总还是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流霜不做声跟着林祁进了书房,书房格局不大,可是却有许多的藏书,四周墙壁上挂着各式书画。林祁从流霜手中拿过“素言”,放到桌上。
“日后若是想看书,可以直接到书房来,这把琴每日擦拭一次。”说完他把琴放在一个木架上,“我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在我面前不必太紧张。”
流霜点点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林祁满意地笑笑:“让管家带你去准备晚饭吧。”
话音刚落,管家小跑进来:“大人,皇上急召你入宫。”
林祁蹙了蹙眉,大步走出了书房。
西秦的君主秦宇,他能坐上那把龙椅其实很出人意料。除了秦宇之外,秦国原本还有两位皇子。安王秦世安年幼封王,征战沙场,统一了天元西部。而煜王秦煜自小便跟随秦世安开疆辟土,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比起这两位王爷,秦宇作为太子,着实是毫无建树,可是问题就在于他是嫡长子。西秦的上一任君主驾崩之时,煜王也离奇病逝,民间竟有传言说此乃安王为了夺位,杀父弑弟,安王为证清白,立誓永不称帝。于是秦宇登上了皇位,安王放下了所有兵权,做起了闲散王爷,不问政事,也极少露面。西秦历代多施□□,秦宇亦是如此,百姓敢怒不敢言,莫翊的出现无疑给百姓带来了曙光,他亲近民众,为官后颇得民心,大家都想着没有明君,有贤臣也是很不错的。就这样莫翊一路高升,成为了如今的吏部尚书。
林祁进殿后就看见其余五部的官员都到齐了,心中有些惊讶,看来是出大事了,再一看,袁正、莫翊等齐齐立在左边,而洛华带着洛泽等人立在右边,这一来林祁就挪不开步子了,站到任何一边都是错的。慌乱间,一只手扶上他的手臂,拉着他立在中间,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沐庭。沐庭一到,刚才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孙济知悄悄挪过来,轻声道:“林兄,渔阳出事了。”
渔阳,西秦的敏感地域。渔阳地方不大,却是富庶繁华,算是一个商业中心,西秦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