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植芙蓉(1 / 2)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庭中桃树长得旺盛艳丽,华浓在树下转悠了一圈,又犯起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毛病,她灵机一动就攀上了树干,细细地把玩着五个花瓣。
三四月的春风吹得人心旌摇荡,华浓侧身倚靠在枝上,人面桃花相映成画。李辰曦英气逼人,手中拿着芙蓉花的分株,连忙对她催促道:“你要的东西找到了,还不赶紧下来种好。爬那么高的地方,当心摔倒。”
一向魁梧的男人现在正站在自己脚下抬头仰望,华浓得意洋洋地显摆起来:“你看,我比你高好多,嘿嘿。”
“哼,还是小心点,万一跌下来,你可不许哭。”李辰曦并不理会她,转身开始琢磨起种花的地方。
他居然不看着我!华浓撅起小嘴,脑筋一转就当他为靶|子,自己则是脱弦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扑去,她满以为这下一定会正中红心。可是李辰曦那个坏蛋,却故意侧身闪开,害得她一头栽到河里去了。
难道他屁股后面长了眼睛?华浓来不及多想,只能尽力在河里扑腾着。
“那个怪物明明看到自己掉河里了,怎么不帮忙捞上来啊!”华浓不习水性,一连喝了好几口水,而河边的男人笑得花枝乱颤。
“救命啊……”
华浓感觉有人在水下拉她,一张脸不由涨得通红。
李辰曦意识到玩笑大了,立刻收敛笑容,扑通一声跳到河里。只见华浓头发散开在水中左右飘荡,像是沉睡着的仙子,李辰曦急忙游过去将她打横抱起,又匆匆游向岸边。
华浓衣衫尽湿,紧紧地贴合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少女身姿。李辰曦揽她入怀,轻轻拍打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你醒醒啊,下次还调不调皮了。”
华浓听着他胸口有力的搏动,忽然不想睁开眼睛。
“如果我注定非要这样才能博得你的一次回眸,那么我宁愿这一生一直半睡半醒躺在你的怀里。”
“你别吓我啊,这河根本不深,是不可能淹死人的,不然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李辰曦懊悔不迭。
他左思右想备受煎熬,看来为今之计只有行此下策了:“你不要说我冒犯你,我只是为了救你性命。”
李辰曦想俯身下去给她吹气,华浓心跳骤然加快,睁大眼睛看着向自己压来的如烈火般的嘴唇。
“你在骗我?这样很好玩吗?”他愤怒不已,将华浓扔在一边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华浓心中更是抓狂,都怪自己不够淡定,不然还能骗得他一记香吻。哎,鸭子又飞了!她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脑门,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李辰曦因为头发还没干透,只斜插了个发簪,其余发丝尽从肩膀垂散开来,他一身宽大白衣飘然出尘站在桃花树下,行动起来更是香风阵阵、环佩交响。哪里还是阎王的打扮,怕是九天之上的神仙也难以与他匹敌。
华浓暗自咽下口水,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公子,你这一身行头颇有魏晋风骨呢。”
李辰曦本想好好教训她一番,不料敌人率先发起了糖衣炮弹,他只好清清嗓子,故做正经道:“快回去换了衣服,要是着了凉,我可不给你看。还有,这花,可等不了你那么久。”
华浓脚底生风,飞快地奔到衣橱前,可是该穿什么衣服才般配他的魏晋遗风呢?她将衣服一件件放在身前试了起来,一双秀目在镜子里左看右看,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件白色的齐胸襦裙上。华浓将裙子穿好,在胸前系了个结,也学着李辰曦的样子长发散开,然后就屁颠屁颠回到他身边。
男人不由一愣,不过只是一瞬间又继续埋头种花。华浓学着他的样子将芙蓉花枝插在近水的泥土中,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一种花一日三变其色,心中不禁遐想芙蓉花绽的样子:“公子,我倒觉得夜间的芙蓉像是喝醉了酒的姑娘,美艳动人,何必要说成女子的泪滴呢,那样太悲情了。”
李辰曦仍是低头:“看不出来,你对姑娘还挺有研究。”
“那肯定跟你没法比。”华浓呛了他一口,随即又厚着脸皮道:“我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射箭呢,每次都射不中目标。公子,你教我射箭吧,这里的花我来种就好。”
“敢情你之前在树上刻我的名字,还有刚刚往水里跳,都是在练习射箭?还是想哪天对我不满,一箭射了我?”他话语里隐约有股怒气。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华浓渐渐摸清他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于是继续笑眯眯道:“怎么会,公子若是防我,岂不是落了旁人笑柄。我算什么啊,怎敢和公子叫板,无非是想着下次看到张谦将军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就是说你的。”李辰曦瞥了她一眼,嘴角上扬。
“我怀了什么奸,又想盗你什么?公子不妨说说看。”华浓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李辰曦见识到她口齿厉害,只能委屈答应。华浓心里更是乐滋滋甜蜜蜜,不知不觉手中扦插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李辰曦将靶|子搁在十丈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