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1 / 2)
眼看着就要进入北汉境内,想不到马车骤然停止滚动,李彦昭一脸倦容地卷起帘子,不厌烦地催促道:“怎么回事,快点。”
“丞相,大,大…”车夫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彦昭不得不探头出来看个究竟,只见前面数百名禁军正整齐划一地举剑对着自己。他们一色的黑色铠甲,眼中更带有浓浓的杀气。
“丞相这是要去哪,国主还想派人送你一程呢。”女子妖媚的声音借着呼呼的寒风吹到他身后,直逼得李彦昭后背发毛。
李彦昭夺走马鞭,猛然抽在马背上。华浓眼尖,立刻吩咐禁军绊住马腿,李彦昭把握不好力度,一下子从马车里翻滚出来。他水桶般的身躯从地上缓缓爬起,厉声训斥道:“你这丫头,敢对你叔父如此不敬。”
“我不过一风尘女子,而你们李家,世代为宦,现在更有人妄自尊大当了皇帝,我真攀不起。李彦昭,你的死期到了。”华浓稍一示意,禁军立刻扑上前去。
李彦昭不甘怯懦道:“放肆,国主在此,怎由你一个丫头片子发号施令。本相要杀要剐,自然听国主吩咐。”
段毅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冷地回复道:“华浓的命令便是孤的命令,李彦昭,孤对你不薄,你居然吃里扒外,真是死有余辜。”
“国主,陆华浓不过一介女流,可是她胆敢参议朝政,这无异于牝鸡司晨。她才是心怀叵测。”李彦昭不觉慌了心神,开始离间国主对华浓的信任。
华浓脸色大变,不留情面地斥责道:“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的心里最清楚不过。你现在看着阴谋暴露,就想投奔别人去,休想。”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想法子算计老夫,你不得好死。哼,你别得意的太早,李辰曦一会就来迎我回去,他要是发现老夫被你们杀了,蜀国离灭亡就不远了。如果你放老夫一命,或许老夫会美言几句,饶你们不死。”李彦昭无奈下,开始拖延时间。
“华浓,要不放了他吧,孤对他不薄,他会知恩图报的。”段毅惧于北汉强势,试探性地问出口。
寒风呼啸,举目荒凉,华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木讷道:“国主如果相信他的话,华浓向你保证,他明天就第一个带兵讨伐蜀国。李彦昭乃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根本不能信他的谎话。杀了他。”
剑的寒光刺痛了李彦昭的眼睛,他被紧紧包围着,只要稍微一动,剑锋就会破喉而入。
“难道再没有转机了吗?老夫一世经营,最后却落了这个下场?”
一道青色的身影凌空闪过,随即半跪在地上请求道:“慢着,华浓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玄空求你饶他一命。”
李彦昭热泪盈眶,喃喃道:“辰旭,儿子,为父就知道你不会扔下父亲不管。你和那个女人向来关系较好,她说不定会心软的。”
“玄空身体染恙,看来是假的。华浓念你是先生故交,自己又脱离俗尘,华浓不会和你计较。但是,你的父亲他是罪大恶极,华浓实在难以容忍。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给他留个全尸。”华浓决然地说道。
“爹,你醒醒吧,李辰曦他就在对面,但是他根本没有过来救你的意思。你被他给卖了,你以为你回到北汉还有好日子过吗?你不如向国主坦白罪行,华浓或许会放了你。”
李彦昭臃肿的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他慌慌张张道:“不可能,皇上说让英王来救老夫的,他怎么如此大胆,我可是他亲叔父啊。”
“爹,你看啊,那里是不是他?他老早就在望风台上看戏。你不想想,你去了他将置于何地?”玄空指着北汉境内的烽火台,恨恨道。
华浓顺着玄空的方向,果然看到李辰曦站在那里,狂风不止,他的黑色披风正随风翻滚。尽管隔着数百丈远,华浓还是能感受到他嘴角潜藏的笑意。那一种凉薄的,玩味的笑意,真是让人心寒。不知为什么,眼前老态龙钟的李彦昭,蓦地让华浓心软了起来。
“为什么,儿子,爹自认对他们兄弟不薄。李辰曦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居然想逼死他叔父!”李彦昭老泪横流,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请求国主开恩:“国主,请你看在老臣鞠躬尽瘁二十多年的份上,你饶了老臣一命吧。陆将军和张谦谋反的案子,是李辰曦利诱老臣的,他说他日平定蜀国能让老臣称霸蜀地。老臣一时糊涂,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犯下这等死罪。”
“华浓,玄空早就说过,让你离他远点。今日,你也算认清他的真面目。如果,你非要替你父亲报仇,父债子还,玄空愿意替父亲一死,泄你心头之恨。”
“儿子,爹怎能要你的死来换爹的活,爹已是风烛残年,死不足惜。爹对不起你,为了所谓的富贵浮云,牺牲了儿子一生的幸福。如果可以重来,爹再也不去相信李辰曦的鬼话,安安心心做蜀国的臣民。可是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初要不是大哥招来杀身之祸,爹至于带着你逃离故土吗?李辰曦他对不起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他。”李彦昭悔恨交加,大哭大闹。
“华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