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11 / 12）

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于是她继续发泄着。

“你对我来说就是敌人！杀人犯！刽子手！绑匪！你说你对我有多好，每天假言假意，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你说我只能信任你一个，是啊，我的命在你手里，我敢信别人吗？我要是信了别人，早就死在你手里了！”

于连微微一愣，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开始隐隐心慌，就像印证他的感觉一般，顾盼举起应该在她手腕上、如今却在她指间的子智环。

“每天看着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很好玩对吧，用一堆花言巧语把我耍的团团转，不过几句话就让我对你死心塌地，对你来说，我就是个玩具，对不对？子智环，多亏你啊，要不然我一辈子也看不见这种东西，我也觉得好玩，每天被人控制着真是好玩极了，对吧？”

顾盼嘲讽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神情严重不符，呆滞半响，于连才说了一句话。

“……我，我从没控制过你。”

多么无力的解释，但他现在除了这句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果不其然，顾盼立刻冷笑起来，“是吗？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却从没抹过我的脖子！”

“你觉得我还应该像以前一样，听你哄几句就高兴？你用子智环控制我，又控制了我的智环，还利用舆论和身份把我逼得退无可退，不得不依靠着你，你怎么这么可恶！我从没想过要害你，一直都尽我所能的帮你，可你呢，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早就成你的刀下亡魂了！”

越说越激动，顾盼吼出最后一句，眼眶一瞬变红，她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涌了上来，这也让她更加坚定，哪怕死，她也绝对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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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红着眼，雾气就要遮住她的眸子，但她还是硬生生忍回去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强硬起来，为自己争取离开的机会。

于连唇角紧抿，在看到她眼里的水汽后还闪过一丝慌乱，他应该解释，而不是一味沉默，加重顾盼对他的误会。

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子智环、智环、舆论，都是事实，都是他曾做过的事，他没资格辩驳。

就算有三十年的沉淀，他的身体和思想还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他认为自己是强者、理应去保护他珍视的人，而且那人也应该像这世界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他安排下的生活。

顾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反抗的呢？大概从一开始，她就没彻底安心过，他包揽一切、她一无所知，等他惊觉过来，已经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更可笑的是，他一直用轻蔑的眼光看外界，认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真心爱护顾盼，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伤害她，其实恰恰相反，他才是伤害顾盼最多的人。

折断她的翅膀、破坏她的未来，像豢养宠物一般将她锁困在身边，他在无意识的铸造一个精神牢笼，难怪她会那么厌恶自己，以至于向完全不相识的人求助。

顾盼眼眶红红，她长长的呼吸之后，又说道：“所以，我不会回去的，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么你放我们离开。”

这一句没有之前的言辞激烈，而且语调很平静，但于连听到后，心里立刻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顾盼是认真的。

他们精神交流过，精神体之间互相熟悉，顾盼能看清他的情绪，他自然也能看清顾盼的，决绝、坚定、淡然，到了这一步，她已经不准备再回头了。

顾行一直沉默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瞥一眼外界的战况，外面似乎陷入了僵持，里面也是。

良久，还是于连先错开了视线，他不想看见这些情绪出现在顾盼眼睛里，谁说顾盼不会说谎的，她太会说谎了，把这些情绪藏的那么好，每天只展现出最轻松自在的自己，最后一瞬间全部爆发，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的眼睛，顾盼立刻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苦笑一声，他把手收回身侧，“好，我让你离开。”

幸福来得太快，顾盼还有点不相信，“真的？”

于连扯了下唇角，但她没看到任何笑意，只能看到满满的无奈和苦楚，“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选。”

顾盼不吭声，她睁着一双大眼，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于连却转过身，看向一直充当观众的顾行，两人对视，互相都明白了什么，于连看着顾行，顾行也迎着他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于连冷笑，“顾家主，真是小看你了。”

顾行唇角上扬，真正的情绪被他藏在笑容里，“哪里，将军也让我大吃一惊啊，现在完璧归赵，将军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人都放下来了？”

于连眼中凶光一现，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从晚宴时他的反应就不对，顾家是出了名的排外，除了姻亲家人几乎从不交往，他会为顾盼这么兴师动众，只能说明一点，她也是顾家人，而顾行早就发现了！

一想到被眼前人如此算计，于连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