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深处残阳血(1 / 2)
第三十七章 梅溪深处残阳血
荣卿已经清醒三天了,可她不是沉睡就是睁着眼睛望房顶,不与任何人说话。无论是谢骏霖还是宋申睿,她都不曾理会。
宋申睿与谢骏霖多次询问医者此中原因,大夫皆是道此乃心病,身体已无大碍按着方子调理即可。
二人无奈,最终谢骏霖对宋申睿言明要带荣卿到梅里小住,荣卿曾经说过很喜欢那里,想在那里居住,也许离开南京城,到那风景如画的水乡,她的状态会好许多。
宋申睿本是放心不下不赞成的,□□卿如今这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梅里,梅溪,古城香韵沁人心脾。
漫步在梅里的巷道中,轻荡乌篷船,满载思念,荣卿似是与这里有缘,来梅里之后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还是不说话,但脸上已有了几分红润之色。
傍晚时分,谢骏铭便携了荣卿出来散步,走了一会怕她累着,便租了一只乌篷船,船翁友善,虽然口音很重,但还是热情的招呼他们并端出自家婆子腌制的梅子。荣卿喜酸,不禁多吃了几颗,谢骏霖心中高兴想着离去时定要问船翁多买一些带回去。
江南水乡自古就是文雅,富含诗意的地方,乘着小船飘荡在晚风与夕阳之下,说不出的惬意。
“记得以前你就说过,若有一日定要来这梅里赏梅花,可惜这时节梅花是没有的,但意蕴还是不错。三千多年前的机缘,即便是到了今日还是引人止不住的向往。”谢骏霖笑眯眯的望着荣卿。
荣卿仿佛没有没有听见般,默默的看着两边的房屋,倾斜身子,将手伸入河水中,感受河水的流动与清凉,这一切似是如在画中。
“茵茵。我是哥哥。”谢骏霖忍了许久,从那日在火车站得知真相的一刻起就恨不得与她相认,可那时的情形令他根本无法提及此事,之后荣卿完全不理人情绪低落,他便更无法再去言说。直到在梅里小住,这半月来荣卿明显好转,今日瞅着她心情似乎不错才鼓起勇气试探道。
闻言,荣卿原本在水中拨动的手微微僵住,并不转身看谢骏霖只是沉下眼眸。
“你是姚茵茵对不对?我是姚粟琦!我是你的哥哥!”谢骏霖见荣卿并不应声,心中甚是难受。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养的的那条小白狗?还记不记得你用茶水浇了爹的兰花?你还记不记得?”谢骏霖不断发问试图唤起荣卿儿时的记忆。
荣卿把手从水中抽出来,扶着船边站了起来,摇晃的走到船尾边上,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这十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再后悔那天松开你的手,没有留下和你一起。我以为只是和娘去外祖家过几天便会回来,直到上了去美国的轮船我才知道一切并不简单,我和娘是在逃亡。而你和爹被汪自先那个狗贼所害!”谢骏霖似是不介意荣卿的抗拒,用她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是谢家安排我们去的美国,谢行是谢家嫡子却不是嫡长子故而常年独自居住在美国,后来谢家的掌门人被刺杀毙命,谢行才从美国回去执掌谢阀。娘亲独自一人带我在美国难以维持生计,外国人欺生,幸而谢行对我母子施以援手,后来娘与谢行便在了一起,我也就成了谢三公子谢骏霖。因我们一直在美国,谢家和外人皆不知我的真实身世,只以为我是谢行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幼子。谢骏铭以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诛而后快,可他不知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争谢家。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依仗谢行对娘的挚爱。这十年来谢家对我百般刁难无数次暗杀,我不得已为求自保才步步为营,靠算计筹划而活到现在。”
荣卿心中骇然,一直想不通姚粟琦为何突然就成了谢骏霖,却原来这其中缘由竟是如此艰辛,他这些年的日子堪比活在刀锋剑刃上,不得一时一刻的放松。
荣卿心中其实并不怨怪谢骏霖,只是时至今日不知该以何面目,以何身份来面对他,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对自己至亲的哥哥。
“我与孔妍菀名为夫妻却并无夫妻之实,她是孔家的嫡女,也在美国留学,三年前,谢孔联姻便让我二人结婚。她是一个有抱负有见地的女子并不似普通的世家女儿。一开始她便与我约法三章,我二人为友,为知己,为伙伴却不为夫妻。我和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大事既成时,我与她就会解除夫妻的名义。所以茵茵,我不曾骗你。从一开始我便是以真心待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孔妍菀就是荣卿心里的那根刺,如鲠在喉,谢骏霖的妻子谢夫人,这个名称曾经令她夜不能眠。却原来他二人之间是如此关系,只怕是谢骏霖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孔妍菀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即使在结盟初始是,那么后来到现在她一定也已经改变了初衷,因为女人之间的感知最是真实。孔妍菀是真心爱着谢骏霖,那夜慕府湖畔,孔妍菀眼中的嫉妒与情深,荣卿看的真切绝不会错。那样的眼神和感情绝不是一个朋友知己应有的。
“自家逢变故,娘就一直郁结于心,时日久了便积成大病,到美国后的第五年,娘就去世了,娘临走前跟我讲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