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通敌卖国(2 / 3)
楼。
宋行俭是自小畏惧这个兄长,而宇文和与宋凡生有并肩战斗之谊,回京后难得一见,故此十分高兴。
传话的卫士领着宇文和二人出了东市,远远便见两架马车停在那里,四周一二十个卫士持戟而立,神色肃穆。
宋行俭上前道:“大哥,出了什么事?”
车中人并不掀帘,只有声音传出来:“上车,去陈王官邸议事。”
宋行俭好生作难,咬牙道:“大哥,我……”
“你最近不早朝也不去兵部衙门,回府再跟我解释。现在上车。”
宋行俭面对兄长的强势实在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还道:“兄长,二公子与我一起,是否……”话音未落,宋凡生立刻掀帘下车来。
“臣宋凡生拜见二公子。”宋凡生叠手而拜,东风吹得宽大的袖袍几乎要飞起来。
宇文和扶了他一把,笑道:“免了,你也不必这么毕恭毕敬,咱们是生死之交。”
宋凡生严肃的眉目绽开稀疏的笑意,扬手请他先上车。
很快马车到了陈王官邸。
此时还有两架马车停在府门下,小厮正扶门下侍中李为与尚书令下车。
李为二人见到宇文和与宋凡生兄弟,停步笑道:“真正巧了。”
“李侍中,尚书令。”宋凡生不苟言笑,但颇为客气地打了招呼,几人一同入府。
管家引他们一路去湖对岸的楼阁。到了彼处,只见寂寞的积雪石板一片皎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极致夺目的火红,似烈焰要将这世界也燃烧起来。
几人怔怔地望着这个背影,吸了一口凉气。
待他转身,才看清原是宇文思今日一身宽大红衣如火,扬眉抬首,不可捉摸的眸光比刀光更锋利森凉。但满庭梅枝葳蕤,落英缤纷,也不及宇文思在花下拂袖一笑。
他不必精致至极的眉眼,也可以龙章凤姿,天生绝代。
不一会儿,又陆续来了十余人,他们在房中议事,下人上了茶便匆匆退出门去。
“君侯所料不错,前几日黄昏入城的外族商人还真别有用心。我着京畿衙门追查,才发现原来是突厥大败也不死心,听闻朝廷不和,立刻修书给景行洲,愿双方联手,除了咱们。”李为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宇文思。
尚书令笑道:“突厥是什么样狼子野心的蛮夷,有这么好心?”
李为也笑:“刘老所言一语中的,他们自然不是菩萨心肠,联手的条件我看了都心寒:突厥企图要走自居庸关以东的十三座城。”
连池闻言冷笑道:“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几近半壁江山,也不怕吃下去撑死了。”
宇文思潦草地看完,随手合上递给左侧的宋凡生等人,神色还是波澜不惊,不过笑了一声。
吏部给事中见宇文思不怒反笑,不由疑惑地问:“君侯是否认定景相会断然拒绝,故而不足为虑?”
“这倒未必。”宇文思却微笑道,“景相将儒家那一套忠信礼义看得比什么都重,也自有读书人的抱负与胸襟,是个以安天下为己任的人。他自然不肯答应这等丧权辱国的条件,但太子已被逼到如此境地,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答应了尚且还有半壁江山苟延残喘。太子权衡利弊,是很可能答应的,只是犹豫的时间长短罢了。”
尚书令也奇怪起来了:“既然如此,君侯何以发笑?”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委。”宇文思道,“不要阻拦他们往来通信,同时加紧在朝堂上对太子一党的打压,迫使他们不得不选择与突厥联手。”
尚书令皱眉不安:“如此岂非自找麻烦?”
李为对宇文思的意图心领神会,解释道:“恰恰相反,这是太子一党彻底垮台的好机会。”
“怎么讲?”宋凡生若有所思。
李为道:“太子现在式微,除开这名正言顺的储君身份,也只能倚仗东宫寥寥无几的亲信与景相的势力。等到太子按捺不住,授意景相答应此事时,我们再将信拦下来。彼时这两封信铁证如山,指控景相通敌卖国不在话下。景相一倒,太子朝野上下孤立无援,即使咱们不理他,他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做。”
“就是这个意思。”宇文思笑道,“不过那时候得一早让人埋伏在上朝的路上,看见他就抓起来,不能在朝堂上对峙,以免多生事端。”
连池想起景相对他的恶语讥讽,不禁暗怒,立刻主动请缨道:“君侯,届时标下愿去办好此事。”
宇文思看向连池,微笑的目光已经看透他心中所想,但并不拒绝:“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众人又密谋如何对太子一党步步紧逼,宋行俭听得很不是滋味,毕竟要对付的是姬初的兄长。
他感到内心一阵无力抵抗的悲哀,一句话也不肯说。
他尚且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已经如此不安和愧疚,陈王他又是怎么样的心境呢?
宋行俭偷偷抬眼去看宇文思的脸色,然而只见一片从容平静,什么异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