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3 / 3)
生吞活剥。
“刚才,攻击我的若是那人,二十招之内我必为其所擒。由此可见,你依然不是他对手。”柳墨隐表情淡漠地说。
老头听完此话,丢下扫把,哆哆嗦嗦地抱住头,痛苦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呐,为何如此对我。你给了我一身学武的筋骨,给了我一腔对剑道的热忱,却又给了我一个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对手。啊,天呢!”
众人看得真切,那老头叫着叫着,突然嚎啕痛哭起来,那哭声透着无比的悲恸与绝望,让人不禁动容。然则他哭到一半,又突然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抓住柳墨隐,恶狠狠道:“你骗我的,对吧?不行,我不信你,你带我去,我要跟他比过。”
柳墨隐无奈地瞧着他,正待开导几句。突然有一人自人群中冲了出来,“扑通”一声在两人跟前跪下。
“师父?”来人四十多岁摸样,两撇山羊胡,样子倒是蛮端正。
老头慢慢放开抓着柳墨隐的手,疑惑地瞪着来人:“你是何人?”
“师父,我是施厢啊,你怎得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二弟子,施厢啊。”那人跪着移到老头儿跟前,已是眼泪鼻涕横流。
“施厢.....施厢。”老头儿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想唤回从前熟悉的音调。
“是,是。”那人三十年来第一次听自己的恩师叫自己的名字,那挂着泪的脸,瞬间凝满了笑容。
“师父,这三十年来,你到底去了何处?我们皆以为你遭遇不测,你怎会沦落至此啊?”施厢带着哭音问道。
老人开始还有些浑浑噩噩,突然他放开抓着柳墨隐的手,改而擒住那人,急切地问道:“你大师兄呢?”
“大师兄,大师兄......师父走了之后,我派群龙无首,大师兄被推举为掌门,三十年来一直统领我派。只是......”施厢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老人不耐烦地催促道。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自己除了这一身武功之外,还有个寄予厚望的亲侄儿。
施厢眼神闪烁道:“一年前,大师兄也无故失踪了。”
“什么?”老人颓然放开了抓住对方衣襟的手,这一放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走。
“这两年来,武林许多人都莫名失踪。柯盟主本是在调查此事,不料突然故去。”柳墨隐插嘴道。
老人眼睛变得灰白无色,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里。
“魏老弟。”南客瓮此时也不可置信地上前叫道。
然那老者却对他置若罔闻,南客瓮见此,走到他面前,拍着他肩膀道:“魏老弟,我是南哥啊,你还识得我吗?”
老者抬眼,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接着摇了摇头。
南客瓮见状,失望地叹了口气。
“老前辈怕是受了很重的打击,这三十年来又执念缠身,有些不晓事了。”柳墨隐用医者的眼光判断道。
“南长老,你说他是剑神,魏希垣?”吴长老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都和施贤侄相认了,还能有假?”南客瓮没好气地道。
吴长老任然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前辈,别来无恙。”沈挽荷从台上下来,绕到魏希垣前面拜见。
魏希垣抬起浑浊的老眼,直直地望着她一会儿,接着又低下头去不再理人。
沈挽荷见状故意问道:“前辈可是遇到不如意之事?”
魏希垣冷哼一声,以做回复。
“前辈可还记得当日你开导我之词?”沈挽荷道,“我当日心灰意冷,意志萧条,前辈一番痛骂,让我醍醐灌顶。可惜今日,前辈为何也惆怅起来?”
“我呸,老子轮不到你这女娃娃训斥奚落。”魏希垣心情烦躁,恶声恶气。
沈挽荷倒也不恼,接着劝慰道:“前辈高人,如何轮到晚辈说教。我只是不愿看到前辈这般惆怅,又想起前辈当日宽慰之言,想着前辈如若能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或许会释怀不少。”
“小丫头,你所遇到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如何能与我所经历之沉浮比拟?”魏希垣不屑道。
沈挽荷听完笑道:“我的事在前辈眼里是鸡毛蒜皮,而前辈之事在我眼里也未必就重若泰山。个人际遇不同,所执亦不同。关键不在于事,而在于心,心若宽广,事便能容。”
“好尖锐的口舌。”魏希垣依然恶声恶气,然眼中却少了些萧条之态。
“晚辈能在此处呈口舌,也全托前辈所赐。”
“魏老弟,三十年前,你到底遇到了何事?竟令你变得如今这般......”南客瓮打算两人的谈话,想要问个究竟。然后话到一半,却不忍再说下去。想当年意气风发,傲视群伦的剑神,而今竟成了这副落魄的样子。
“是啊,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你明明活得好端端的,却不回家?”施厢也满腹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