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2 / 3)
惠于国计民生的,我都不会介意。”顾沾卿语调和缓地承诺。他倒是君子胸怀,属下的人如此怠慢他,他也不生气。
“我是这般打算的,这疫病所与军医处毕竟隔着一座城。不可能我一有进展就奔过来告诉你们,而你们也无法丢开这里的担子去我那边。所以,我们不若以三日为限,轮流坐镇这两处地方。比如今日我若来军医处帮手,王太医与崔太医便派一人去疫病所帮我看着。我若与王太医之间有了新方法,等三日后换了岗,我们之中任何一个见到崔太医的,都能告诉他,反之亦然。这样大家有了直接接触的机会,定能事半功倍。”柳墨隐仔细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主意。
“嗯,这倒是行得通。”王太医道。说完与崔太医对视了一眼,再齐齐地看向顾沾卿。
顾沾卿点了点头,表示通过此提议。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沈挽荷百无聊赖地坐在厅堂的圆桌前。这本是年三十夜晚,合该热闹非凡。只可惜整座聊城已经全然沉寂在死气之中,便是再大的节日也挽救不了它。
沈挽荷偶尔抬眼张望一下门外,查看顾沾卿回来了没有。顾沾卿忙得脚不沾地那是常事,然而今日日子毕竟特殊,她理该等对方回来一起用晚饭。
等得睡眼朦胧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谈话声。沈挽荷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去,正巧门边有人推开半掩的门,信步而入。
“你……”沈挽荷看着携风霜而立的柳墨隐,心中很是惊讶。柳墨隐之后,顾沾卿紧紧地跟了进来,并转手和上门,阻止了鱼贯而入的冷气。
她倒不知,柳墨隐今日竟会前来。
“今日我邀柳大夫去了一趟军医处,回来的时候晚了,正好请他回来用饭。”顾沾卿走过去解释。
沈挽荷随意应了一声,出去让厨房上菜。
晚饭在异常安静的氛围中结束,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发一言。倒是万分符合孔夫子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
沈挽荷怕自己再呆下去,气氛会更为得诡异,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离开了厅堂。
“杀一局如何?”原本望着窗外的顾沾卿,突然回头指着棋盘说道。
柳墨隐淡然一笑:“作陪。”
棋盘摆在靠内间的一张榻上,两人脱了鞋,各坐一边。
油灯微闪,棋子轻落,两人一来一回地搏杀起来。
“听说顾大人新婚,还未曾道喜。”柳墨隐故意盯着顾沾卿的脸,有些戏虐地说。
顾沾卿脸色微变,故作镇定地道了句:“多谢。”
“你想让挽荷做你的妾?”柳墨隐话锋一转,冷硬尖酸地问出此话。
“啪嗒”一声脆响,乃是棋子掉落的声音。顾沾卿的脸变得各色交杂,沉郁,懊恼,难堪。半晌,他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用笃定的口吻说道:“我从未有过这般想法。”
柳墨隐抬手替他捡起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既然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断与不断,唯心,不唯意。”顾沾卿此言的意思,乃是他的情,被他的心所控制,不被他的意识所决断。他便是想断,怎奈情丝绕心,怎么剪也剪不断。
柳墨隐微微敛眉,与他对视。却见那两泓碧潭,干净磊落,深沉浩瀚。柳墨隐微微一怔,心中想好了的说辞,没有讲出来。
屋外微风搅弄绿竹,榻边轩窗疏影斑驳。
“你对她,可是真心?”顾沾卿的眸色忽而变得如同今夜的月色般暗淡。
“真心,假意……干君何事?”柳墨隐将手里的棋子扔回盘中,再将正襟危坐的身子松散成微侧的闲雅姿势。
顾沾卿眼中爬上寒意,锐利光芒突成冷刺,直直射向柳墨隐。
柳墨隐不闪不避,漆黑明浩宛若星辰的双目直直与他对视。
顾沾卿缓缓垂下眼眸,收敛气势。他学着柳墨隐的样子,放松身躯,再执起一颗琉璃棋子,潇洒落下。重新抬目之时,他剑眸舒展,嘴角噙笑,清冷得如同雪夜星光。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我交定你这个朋友。”顾沾卿略显苍凉地感慨。
柳墨隐洒脱绽开一笑,风姿飒沓。
“恐怕,再重来,你我依旧是情敌。”
顾沾卿疏狂一笑,神容傲然:“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嘎吱”一声,双开的大门中漏出一道翠绿的身影。沈挽荷手捧一束傲雪红梅,般般入画地立在门口。
她闲步进屋,顺便抬眼扫过屋内的两人。
“下棋呀?”那束梅花显然很和她的意,她此刻整个人连带着语气都透着一股轻快,“真够无聊的。”她这般下了个结论。
“疯丫头,外边这么冷,你冒冒失失跑出去,就为了摘这么个玩意回来?”柳墨隐转过身子,一半心疼一半责骂地对她说话。
沈挽荷用手轻轻拂去梅花上的积霜,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那又如何?”
柳墨隐还未曾来得及反唇相讥,顾沾卿已经冷笑了一声,威胁她:“这宅子乃是吴太守的旧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