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一章(2 / 2)
了,下次补还给你。”柳墨隐说得一派轻松:“这头也梳好了,该出去坐坐了吧?”
“等着。”沈挽荷说完,先搬了把椅子到门口,这才回来搀柳墨隐。
积雪的门前,不少麻雀叽叽喳喳地停驻着,丝毫不畏惧生人。
“墨隐,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这次的瘟病来得很是蹊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晒了会儿太阳,沈挽荷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个究竟。
“我知你定会问的。”柳墨隐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慨又有些痛恨地道:“历来瘟疫皆是天意,可这一次,却是人为。”
“什么?”沈挽荷不可置信地从矮凳上坐起,周围的麻雀受到惊吓,“噼里啪啦”地迅速飞离。
“此事,开始我自己也不敢确信,然而随着对疫情的愈加了解,对病症的反复推敲,我可以确定这绝不是非时之气引起的疫病。”
“若是人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谁人能有这般神鬼之力,而此人又为何要这样做?一场瘟疫,哀嚎遍野,亲人离散,对那人又能有何益处?”
柳墨隐沉思了一阵,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到底是何人所为,我也猜不到。可联想到聊城内驻扎了军队,我大胆推想,这次的瘟疫或许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这,你是说为了击退大军,有人故意在聊城散布了瘟疫?”沈挽荷瞪大眼,对于这种猜想依旧有些不相信。
柳墨隐默然点了点头:“京兆王这个人,我接触过。野心城府皆是世间翘楚,依他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不会太过令人惊诧。我想不到的是,他身边何时有了此般能人异士,竟能散布瘟疫,杀敌万余。”
“哎,也许是他自立为帝后,有能人相投吧。”沈挽荷揣测,“不过能想到破解之法,柳大夫应该算是能人中的能人了吧。”
柳墨隐笑着轻斜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恭维假装不屑,:“阿谀奉承。我也算是侥幸,其实还多亏你剖尸剖得够仔细,否则也发现不了真正的病症所在。更谈不上想出治病的方法。”
“真正的病症,是什么?”虽然她才是操刀者,但以她的水平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病在肺中,因为患者咳嗽呕血,死的时候症状往往是窒息而死。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如此,其实最根本的问题出在胆内,之后又引起肝脏问题,之后才蔓延到肺部。”说完他靠着太师椅,闭目养神起来。
沈挽荷听了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并不是大夫,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即便是听不懂也不会要求对方再多做解释。
只是听完柳墨隐的话,她更觉这一路惊险万分。若是柳墨隐当时放弃了希望,若是解刨之时他们大意一些,她与眼前之人或许早已天人永隔。
沈挽荷心有余悸,不由自主地倾上前,想要触一触柳墨隐的发鬓,以此确定眼前之景并非幻觉。
正在此时,柳墨隐乍然睁眼。两人瞬间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沈挽荷的动作不得已停在了半空。眼下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万分。“幸好”柳墨隐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她顺势回身,站直在原地。
“荷儿,我的病刚有起色,此时最易传染。你万不可再这般靠近我。”柳墨隐捂着嘴,殷切叮咛。
“嗯。”沈挽荷阖首称是。
“否则……”柳墨隐嘴角隐现一丝坏笑,“小心我依样画葫芦给你治病,以报我被看光之仇。”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
“哼。”沈挽荷哼笑一声,“让你嘴上无德,遭报应了吧。我要是你,就管好嘴巴,乖乖养病,这样才能早点好。”
“实言相告,我现在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病啥时候好。我最关心的,乃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儿,何时能够做好午饭。若是再没有饭吃,我定是被活活饿死的,而不是病死的。”
“你不早说?”沈挽荷佯怒,“我去厨房帮忙。”说着,转了个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