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少女明心意(1 / 2)
夜黑云重,几颗星辰闪烁。封江月失眠了大半宿,想清了很多事。对于黄药师父女而言,她终究是个外人,又凭什么插足其中?
故此,她下定决心,再不管那对父女的闲事。
随着时间推移,岛上气氛越发紧张。尤其是,西毒欧阳锋遣人来信,欲替侄子求亲,在黄药师应允后,黄蓉争闹不休。
为避祸,封江月每日入书苑看书,任外边鸡飞狗跳,独自一人舒心。
烈阳高挂,天气灼热。她一如往常入书苑,一边研习书籍,一边轻挥团扇,额间布有一层薄汗。
光影闪灭,显是有人进来。封江月头也不抬,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哑仆放下点心。气候影响食欲,她现今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
“嗯?”感觉到旁边的黑影仍在,她纳闷地抬起头,瞥见一抹青影,放下书籍,微笑道:“岛主有何指教?”
黄药师脸色平静,半晌才道:“蓉儿哭闹不休。”
“我知道。若非如此,我怎会寻清静之地?”封江月点头,唇边笑意加深。原来,黄药师是来找她救急的啊。
碰了颗不软不硬的钉子,黄药师微眯起眼睛,见封江月还在装傻,不悦道:“你去劝劝蓉儿。”
封江月把玩着团扇,笑脸吟吟:“这事我无能为力。蓉儿如今一心要郭靖,岛主横加阻拦,自是让她不满。欧阳克为人风流,姬妾无数,蓉儿讨厌他,岛主非要允婚,她不哭闹才怪。”
言下之意: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请自行解决。
黄药师脸色不愉,瞪着她,但见她表情不变,依旧对他温文有礼,默了片刻,又道:“还在生气?”
封江月诧异,联想到那夜的事,心中了然,笑吟吟:“怎么会?我如果真动了怒,岂会笑容满面?”顿了顿,又道:“岛主爱女情深,江月早有体会,承蒙庇护至今,又哪敢生怨?”
“好一个‘笑里藏针’!”黄药师冷声道。封江月果然很了解他,既知如何取悦他,又懂如何惹怒他。当日,她对小男孩传授对付恶霸的经验时,曾提到一句:笑里藏针,让他膈应。
今时今日,他深切感受到‘笑里藏针’的威力。
封江月怔怔出神,复又一笑:“岛主说笑了,我并未笑里藏针,乃是真心实意。须知,对岛主笑里藏针,非一般人有资格。”
除非在黄药师心中占有极大分量,否则动用‘笑里藏针’,只是自取其辱。东邪为人邪傲不羁,哪容得下别人放肆?这世间,唯有冯蘅,唯有黄蓉,才能令他压抑脾性,一再退让。
结果毫无意外,黄药师拂袖而去。
封江月瞅了两眼,仔细想了想,心中突觉后悔。她当初怎就一时冲动,应允下陪黄药师一世呢?
她真心实意、满心欢喜许诺下的一生一世,对黄药师而言,不过是冯蘅、黄蓉之下的将就。若有那两人陪伴,他定不会选择她。
封江月正自沉思间,门口咯吱一响。哑仆端着点心进来,放置在桌上,朝她做了几个手势。
“这对父女真是不谋而合。”封江月嘀咕。黄蓉被关在房内,无法亲来,便托哑仆带话,希望她去一趟。
封江月犹豫一会,予以回绝。平心而论,她并不恼黄蓉,甚至还站在黄蓉那边,只是一来她知晓求亲结果,二来已决心不插手。
约摸一会儿后,哑仆再度前来,还带了件小礼物。黄蓉赠她一件精美的首饰,聊表歉意。
封江月皱眉,只得放下书籍前去。虽经那夜之事,她与黄蓉关系略僵,但她真心将黄蓉当做好友,见其陷入困境、愁苦万分,终究心有不忍。
“江月!”黄蓉招手,脸色焦急,似是要哭一般,委屈至极,“爹爹要把我嫁给欧阳克那坏痞!”她聪慧灵敏,心知封江月既已应邀前来,想必不再恼她,便直接揭过那事。
门口站着两名哑仆,互相对望一眼,未曾阻拦,任封江月进去。
“蓉儿,你别急,万事总有一线生机。”封江月安慰,心知此话毫无意义。
黄蓉急得直跺脚,“我怎能将希望寄托于此?”她顿了一顿,拉住封江月的双手,决绝道:“如果此事无可挽回,我唯有以死明志!”她眼眶通红,又问:“你会帮我,对吗?”
封江月默了默。心中难掩震撼。面对急疯了的黄蓉,她心生叹息,低语:“办法的确有。”
“什么办法?”黄蓉急忙问道。她眼珠子一转,偷偷地说:“要不你我二人合力,把欧阳克杀了,这样谁还能逼我嫁他?”
“西毒一路陪伴,你能得手?”封江月否决,沉吟道:“欧阳克风流成性,可以利用这点。”
“不行,”黄蓉摇头,苦恼道:“爹爹率性放诞,便是得知欧阳克种种劣迹,也只会觉得他风流潇洒。”
“的确如此,但若涉及到你,却不相同。”封江月轻笑,见黄蓉不甚明白,解释道:“若求亲当日,欧阳克本性不改,见美人心动,如此侮辱你,如此蔑视岛主,他还会允婚么?”
黄蓉呆滞,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