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1 / 2)
“难。”黄药师闭眸,仅仅回了一个字。
封江月失望,意兴阑珊地叹息:“那无论如何,我都打不过你?”她凝望着天,颇为忧郁,瞅了眼黄药师,突然打了个滚,离他半丈远。
黄药师皱眉,瞪着她,喝道:“过来。”
“不去。”封江月瘪嘴,直接翻个身,背对着他。若是靠得那般近,万一她见色起意,非礼了黄药师,被他一巴掌拍死了,怎么办?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黄药师声音低沉,严厉警告。
封江月磨了磨牙,寻了个理由:“虽说江湖人不拘小节,虽说桃花岛不崇礼法,但我好歹是个姑娘,与岛主躺在一起,终究不适合。”
“现在启程,去嘉兴。”很快,黄药师回了一句。
闻言,封江月眉头紧皱,不甘不愿地爬过去,悻悻道:“请岛主帮忙,点下我的睡穴。”为性命着想,她唯有出此下策。
黄药师冷冷瞪着她,二指并起,直接点了过去,力道用得不轻。
封江月刚想痛呼,一股困意袭来,当即睡了过去。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做了个梦。
梦中,延续了醉酒时的那个吻。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萦绕酒香味。
封江月伸了个懒腰,一声痛呼,不由得摸了摸后项,偷偷地瞪了黄药师一眼。只点下睡穴,至于下此重手?
就着河边的水,她粗粗洗漱一下,突地蹙眉,“咦?”盯着水中的倒影,她仔细瞄了瞄,总觉得有点怪。
似乎,唇瓣有点肿。难不成是……封江月猛地回头,见黄药师面貌如昔,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被咬一口,他的唇都没肿;她不过被亲一下,唇倒不至于肿。
“在磨蹭什么?”黄药师抬头,见她轻抚唇瓣,眼中有丝异色,又问:“怎么了?”
封江月摇头,蹲坐在地上,啃了两个馒头。经历昨夜,她有点尴尬,不太敢直视他。
嘉兴人杰地灵,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之称。
封江月左瞄右瞧,满面疑惑。她微微偏头,询问道:“岛主,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似乎不对劲。”
尤其是,旁人望向她与他的眼神,就与上次那般,她与他共骑时,他们亦是这副表情。但两人如今是步行入嘉兴,举止并无逾礼之处,怎会遭到异样眼光?
封江月摸摸唇,难不成是因它而起?她偷偷地瞟去一眼。黄药师有药膏,唇上伤口已愈,应不至于引人起疑。
黄药师不答,只淡淡道:“还不去找六怪家在何处?”
对此,封江月早有经验。在嘉兴,江南六怪极有名,她随意打听一下,便得知了其居住地。
但人去楼空。经她沿途耽搁,故意误时,两人三日后才到。六怪家人经人报信,早就寻地躲避,逃向了别处。
望着空无一人的屋舍,黄药师如何不明白?本就心情不佳,又经人从中作梗,他怒火难耐,空发了顿脾气。
封江月低着头,眼睛弯成月牙儿,正在偷偷幸灾乐祸。重逢以来,她受了些气,眼见他吃瘪,如何不想笑?
瞥见黄药师的视线,封江月忙敛去笑容,一脸凛然:“六怪不知踪迹,眼下该去何处寻?”
“临安。”黄药师横了她一眼。
嘉兴与临安相距五百里,原本依黄药师的脚程,一日一夜便能往来一趟。但有封江月在,一路逛去临安,竟费去了近三日。
近三日,两人一句话都未说,俨然似陌生人。封江月不开口,黄药师正在气头上,又如何肯低头?
但有所不同。黄药师喜清静,不爱与外人多话,又戴着面具,生人勿进。封江月笑脸吟吟,除了他以外,上至富家子弟,下至街头乞丐,都会与之聊上一两句。
相似的客店,相似的店小二,相似的气氛。黄药师品着茶,眸光冷冰冰的,耳中涌入封江月的欢声笑语,心中甚觉不悦。
一个店小二,与他有什么好聊的?
“有这等奇事?”封江月诧异。她素来爱热闹,得闻一件异事,哪能不感兴趣。
“姑娘,这事在私下流传,你可别伸张。”店小二神神秘秘地说。
昨夜,皇宫大内闹鬼,一说瀑布里有水鬼,在瀑布里穿梭;一说御膳房有馋鬼,欲偷皇帝的膳食——鸳鸯五珍脍。
“鸳鸯五珍脍,好吃么?”封江月询问。依她所见,此乃人所为,但入皇宫一趟,就为了道膳食,普天之下,唯有吃货干得出来。
“我没尝过,”店小二摇头,又道:“有传闻,它是人间美味,但凡尝过一次,定叫人一生念念不忘。”
“这般好吃?倒想尝尝。”封江月狐疑,舔舔唇瓣。被这样一说,她心有好奇,想一尝这人间美味,忍不住瞅了瞅黄药师。
入皇宫,她一人办不到,须得劳烦他帮忙。但两人此番状况,三日不曾说过话,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黄药师抿了口茶,淡淡地扫了眼封江月,见她似有踟蹰,怎会不知她何意?他沉思不语,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