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双向抉择(2 / 3)
记得带上门。”
黄药师冷冷道:“当我没法子?”说罢,他取出玉萧,一曲又一曲地吹着。曲调如鬼哭狼嚎,似钝刀锯木,在夜间格外渗人。
能让箫音最难听的,不是初学者,反是萧艺卓绝之人。
箫音呜呜,声声催命,音震瓦砾,不堪入耳。忽的,曲调一拔高,尖锐刺耳,凄厉如厉鬼索命。
封江月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捂住双耳,大喊道:“别吹了!”她刚一醒来,便听到这箫音,当即一个哆嗦。
黄药师身形一晃,欣喜不已,笑道:“意外惊喜!”他原只想迫那人开口解释清楚,倒未想将江月唤了出来。
封江月瞪他一眼,气鼓鼓道:“你这箫音,简直让人生无可恋。”若非如此,“她”怎么让她替换上来?
黄药师不以为意,笑道:“我再吹一曲,给你洗洗耳?”见她摇头,他又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看看你的剑伤。”
封江月稍有迟疑。实则,对于如今的状态,她亦有疑虑。在中剑后不久,她已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时,却无法控制身体。
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觉,看着“她”行走、说话,心中的恐惧自不可少。她想大喊,却叫不出声;想奔跑,却动弹不得。
尤其是,在“她”闭上双眼后,她什么都感觉不到,看不到景物,听不见声音,整个世界一片黑暗、寂静!
在那段时间,她当真觉得暗无天日!幸好,这种感觉不持久。在心急慌乱时,她再次掌控身体,逃出了黑暗铁笼,虽只有一瞬间,但让她看到希望。
“肩上一剑,腹部一剑,”封江月抓了抓头,发丝倾泻而下,遮住她双耳。隐约可见,她耳尖红彤彤的,下延至双颊。她呐呐道:“不大方便,我自己来。”
对于这伤势,她满心疑惑。按理言,不会痊愈得如此快。
烛火在床头柜上轻晃,黄药师坐在床沿,见她发丝如雾、粉颊含怯,实难以描绘,竟不知是真是幻,不由得安慰道:“若剑伤过重,需好生休养,以免落下病根。”
如若那女子所言无误,那江月真的死过一次?他目光微凝,脸色凝重,又道:“我查看一下,不然难以安心。”
封江月颇觉尴尬。她虽着金国襜裙,但内着宋式抹胸。倘若要观伤势,需敞开襜裙,可单以抹胸,却难以蔽体。
但兹事体大,容不得马虎,急需查证。
襜裙微敞,寒气钻入,刺在肌肤上,封江月微微一抖,即刻察觉热源自手上传来,原是他以内力为她驱寒。
肩上的伤口已愈,只留有两条淡淡的痕迹,一前一后,足以表明伤口深重。
黄药师皱眉,抚上她的肩上伤处,问道:“有何感觉?”据他所查,这伤口确是很深,已穿肩而过,而愈合得太快。
“不痛,但痒。”封江月坦诚道。说是痒,实则与伤势无关。他用力太轻,抚过她肩上时,有点痒。
她的腹部也是如此,伤口早已愈合,虽留有痕迹,但很淡,不多久便能消去。
始一查完,封江月忙缩进被里,只露出个头,双颊微红,笑眯眯道:“岛主,明早见。”
黄药师笑道:“你提出的第八个问题,我要换一句回答。”
封江月眨了眨眼,噗的一声笑出来,双眸亮晶晶的,回道:“虽然人生很长,充满了变数,但你不会让我后悔,不是么?”
实则,在他回答了她八个问题后,她便明白了这一点。
黄药师颔首,微微一笑。他要改的,正是这一句,与她说的大致相同。
“不过,”封江月话锋一转,戏谑道:“岛主真要拿桃花岛给蓉儿当嫁妆?”也不待黄药师回答,她幽幽一叹,复又笑道:“也好,你来找我吧,我现在很富裕。”
这一叹,是叹惜桃花岛,再不复曾经之风采;这一笑,是取笑那个“她”提到的入赘之事。
黄药师亦想到此事,脸色不算好,但见她笑得开心,不禁摇头笑道:“蓉儿不见得会反对。”
封江月想了想,苦恼道:“这倒也是。”黄蓉与她有赌约,以此来看,确不会再反对她与黄药师。仔细想想,当真可惜!
她缩在被里,咬了咬指头,琢磨着是否要添把火,嘀咕道:“虽说如此,但我与蓉儿相处起来,总不大自然。”
黄药师笑着回道:“蓉儿虽是顽劣,但总会明白的。总之,你不用讨好她。”望着少女黑白分明的双眼,他心中愉悦,抚上她的脸颊,触感冰凉,不禁大为爱怜,低语:“把手给我。”
封江月依言伸出手,仅一会儿,一股内力传来,令她舒服许多。她眯了眯眼睛,仿似被顺毛的猫咪,可话语却不柔:“看情况吧,也不用急。”
显而易见,她若嫁去他家,便要放弃金国将军位。实则,她原本就有此意,在结束这边战事后,便去云游天下,也不做什么都元帅。
但如今局势有变。倘若她真嫁进桃花岛,就得纠结一些事,比如与继女如何相处,这是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