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娘(2 / 4)
竟然这么快就要死翘翘,呜呼哀哉这一生未免太短暂了。
“你到底什么东西,哪来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即恒一连串问。这条蛇会钻进天牢里来绝非巧合,天牢是什么地方,又岂是说打洞就打洞的?
小蛇娘委委屈屈地吐着信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泪眼婆娑,但它应该没有泪腺:“大爷饶命啊……我只记得出生以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脑海里徘徊,有个声音要我一定要找他。我循着那个人的气息找到这里,就看见你了。”
即恒很难从一条蛇的表情上推测出它到底有没有说谎,他仇家多到数不过来,但才出生没几天就结仇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可我跟你无冤无仇……”他下意识说。
“哪儿的话,你杀的我。”小蛇娘眨眨眼控诉道。
即恒呆然愣住,他什么杀过一条蛇?还是一条怀孕的蛇?以致它的下一代跑来寻仇了?
“你挥刀,斩掉了我的头——我飞到天空上又被你一把抓了回来,然后……”
“慢着!”即恒打断它,脸色陡然煞白,“你、你是……美浓姬?”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寒铁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沉重而充满顿感,好似无常鬼拖着长长的锁链慢慢走来。她竟然化成冤魂找他寻仇来了,当真就这么恨他?用自己的死对他布下巫术,犹然不解恨,下了黄泉还要爬上来不远千里来寻他……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害怕过,可是面对美浓姬却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
“你说的……”小蛇娘扭了扭身子从他身下爬出来,歪歪脑袋说,“是我宿主的名字吧。”
宿主?即恒怔愣。他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起小蛇娘,甚至凑上前在它身上嗅了两下,的的确确是美浓姬,但比起美浓姬的气息又似乎淡了许多。过了好半晌才转过弯来:“这么说来,你是从她头里生出来的……精魅?”
“精魅?”小蛇娘有趣地重复,“我是精魅?”
它满是新奇的目光毫无做作,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并不知美浓姬是何人。可它为何又不远千里来找他寻仇?从郊西到京都,这路途可不是一个刚出襁褓的小东西能走的。
它说寻着气息而来,可即恒已不隶属于天地四大卷,身上早已被洗去了存在的气息,它是如何寻来?……正迷茫间,见小蛇娘摇头摆尾地直盯着自己被捆缚的双手,似在确认着什么,忽然就明白了。
它是寻着发蛊的气息来的。自美浓姬头颅里而生,自然对美浓姬的头发如同对宿主般熟稔,而那根头发……在他左腕里。
确定这小东西不是来寻仇的,即恒松了口气。如今他虎落平阳,当真遇到仇家,恐怕只有闭眼等死的份。
“喂,所谓精魅呢,就是最下等的‘人’,勉勉强强能当个跟班。我是你宿主生前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要像对待你的宿主一样对我。”即恒计上心头,不知这小蛇能帮什么,但聊胜于无,总好过坐以待毙。
小蛇娘歪着脑袋,对于“亲人”这个身份似有所疑,它狐疑地看着即恒提醒他:“那个,你杀的我?”
果然是这个比较棘手。即恒脑筋一转,脸上顿时浮起悲痛之色,望着小蛇娘黯然道:“你有所不知……我与她青梅竹马,可惜她爱上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魔王,不仅失去了本心,还失足堕入魔道,日日痛苦万分却不能自拔。我尽数看在眼里却不能帮她悬崖勒马,痛定思痛,只好含泪助她解脱,望她早日升天回归六道轮回,以便来世重获幸福……唉,苍天无眼,命运无情啊……”
“即是说,你压根连亲人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袖手旁观的朋友?”小蛇娘吐吐信子一语总结。
这家伙,居然不傻……即恒错估了它的智商,对一个不知底细的对手果然不应该轻举妄动,可他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只盼能早一刻脱离此地,便换上诚恳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它:“朋友也罢,好歹相识一场,别这么无情。”
小蛇娘千里迢迢寻到这里,哪有离去的道理,它扭动着蛇身,“蛇笑”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个世界真现实啊,连出生没几天的小小精魅都知道等价交换。即恒无奈只好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身’。”它的目的很明确。
“人身?”即恒吃了一惊。
“一具名副其实的人的身体,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源泉赋予我,并立下誓盟之约。”
誓盟之约,这不是主从盟约吗?一旦立下,意味着双方的命运便被绑在了一起,一方享有支配另一方的权力。这只弱小的精魅想依靠于他,对即恒而言,似乎并不吃亏:“难怪你要食我血肉,可惜你无法触碰活物,除非我亲自给你血,不然你别想逼迫我与你立盟。”
小蛇娘目中有些恼意,即恒慢慢地得意了起来:“如何,咱们做一笔交易?你帮我想办法解开铁链,我给你一个人身,并且不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你大可自由来去。”
这实在是一个充满诱惑的筹码,小蛇娘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