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3 / 4)
里带着一丝急切:“有人意图谋反,你知道吗?”
即恒睁开眼睛,右眼突突地跳:“谁?”
麦穗想了一想,道:“好像是驸马的父亲……”
即恒一脸震惊地看着麦穗,满脸都是“你可不能开玩笑”,可麦穗是不会说谎的,她也犯不着拿这种事说谎。
“既然如此,陛下为什么还要如期举行婚约,公主岂不是白白去送死?”
暮惟怎么会挑在这个点上去造反,他儿子还没有当上驸马,他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这不是一个野心家明智的举动,唯一可以解释的只有暮家出了变故,逼得暮惟不得不提前动手。那么和瑾无疑就是第一个祭旗的人!
“这事千真万确?陛下亲口说的?”
麦穗垂首应道:“他正在为这件事而焦灼,但婚期是不会取消的,他说自有考虑。”
自有考虑……即恒恨得牙痒,今日陛下将和瑾强推到他面前,拆穿他真面目时得意又痛快的表情,他死也忘不了!这个男人根本不会顾及亲情仁义,但凡让他不痛快,他必十倍报之。
“陛下不取消婚约就是在送公主去死,他说的自有考虑就是这个考虑?”他难以克制的低吼回荡在空旷的囚室里,寒气刺骨。
麦穗颓然地摇摇头,艳丽的容颜秀眉深深蹙起,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无力。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即恒。
“你一定……不能死……”她哽咽道,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唯有泪珠簌簌滚落。
这是一份绝望的求助。在向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寻求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救助,麦穗比即恒更明白这一点,但她无能为力,她能见的人只有即恒,能透露的也只有即恒。如果即恒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一会囚室里静得吓人,竭力压制内心的翻涌在这片宁静里显得更为艰难,良久,即恒才低哑地说:“麦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麦穗含泪的目光转向他,似是希望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坚定的光辉,但是她又失望了。天牢重地,又岂是说逃就能逃,她若不是怀着陛下的贴身令牌根本不可能走进来。即恒负伤被缚,孤立无援,他又能有什么法子从这里出去,更遑论救人?
想到这里她深叹了一口气,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你回去吧麦穗,夜里冷,你出来得太久,陛下反而起疑心。”
麦穗胡乱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她深深望着少年憔悴的脸容,看得那么仔细,像是要将他的脸刻进自己的脑海中,让自己永远都不要忘记似的。那样认真的目光让即恒感到难受,不仅仅是因为明日的处刑。
他忽然有种感觉,今夜麦穗从这里出去以后,他们将再也无法相见。即便相见,恐怕也不会再是他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她。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他的时间也已不多……他们唯一能比的,是谁还能比谁活得更久,谁还能为谁做最后的留念。
“你保重。”麦穗留下这句话,毅然转身离去。她没有再留恋,虽然柔弱,但并不脆弱。
即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就在方才他甚至有点气馁,得不到的人不如放手也挺好,可现在他在为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耻辱。河鹿的血性里没有迁就,没有忍让,只有扼杀。和瑾若不钟情于他,他就该扼杀自己的单恋;和瑾钟情于他,他就该排除万难将她抢过来,扼杀所有阻碍!
以力量为崇拜的部族里,除了长幼尊卑,没有什么不能靠力量去争夺,也没有什么不该靠力量去争夺,包括姻缘。
一个男人要娶一个女人为妻,必要将她从她的兄弟、父母手中一一夺取,过不了任何一关都意味着他无法给予心上人足够的保护与幸福。
没有哪家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弱者,也没有哪个男人会甘心于唾手可得的战利品——抢来的才是最好的,这是兽的法则。
他与人为伍太久,几乎忘了自己的利爪本就为了杀戮与夺取而生,如若锈钝,当不如死去。
天即将破晓的时候,万物沉入最混沌的时刻,门外走动的声响开始变得嘈杂,那是天牢守卫每一日的第一轮交班。即恒蓄力在足下,猛得跃起狠狠撞在牢门之上,沉重的寒铁撞击回荡声响得耳中生疼,门外守卫听到动静提着兵刃赶了进来:“吵什么?”
“我要见甘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即恒盯着那两个守卫,见服饰并不是护卫团的人,他心下千万种念头急闪,脸上犹自镇定,“这事关陛下的安危,有什么差池你担待不起!”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这人犯一直老实得很,今日就要问斩,恐怕真有什么要紧事要在死前招供,便不敢耽误马上去找甘希。
即恒暗自摒着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倾听门外的情况。他的耳力远胜常人,但要在嘈杂且遥远的环境里区分特定的声音仍然有些吃力。甘希似乎并没有守在外面,好像连护卫团的人都没有几个,而普通的守卫数量却翻了一倍。皇家护卫团素来以精英为荣,人数并不多,可行刑之日陛下竟然将他们调走,纵然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