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3 / 3)
,不要给我添乱。”
公蛎满头虚汗,扶着桌子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公蛎正背着手看胖头收拾招牌,却见柳大柳二推着三大坛子酒回来了。
公蛎正想躲开,柳大已经看到了他,叫道:“龙兄弟!”
公蛎只好止步,攥出个笑脸道:“柳掌柜进货去了?”
柳大抹了一把汗,道:“万家酒庄新近了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上午碰上官府普查,下午才得空前去,都被人预定了。我这求了半天,才均出一坛来。”说着指使柳二,拿了提子和酒碗:“来来来,我们各连先尝尝鲜!”打开贴着女儿红标签的酒坛,倒出一碗递给公蛎。
公蛎真心佩服柳大的心理素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柳大得意道:“不错吧?还有一坛子竹叶青,一坛子高粱烧,要不要都尝尝?”
公蛎摆手道:“可不敢,三碗下肚,直接就躺下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柳大费力地推着车子回去了。
入夜,公蛎翻来覆去睡不着。本以为计谋周全严谨,没想到弄巧成拙,柳大没扳倒,玲珑樽又不翼而飞,连累得阿隼交不了差。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恢复原形,推开窗子溜了出去。
腹部贴着冰冷的地面甚是不舒服——再有半个月,自己就要蜕皮了,会不会变得英俊一点呢——这件事了结了,还是回洞府吧,那里安全些。
公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滑动得飞快,十分轻易地爬上酒馆的天窗,进入柳大家的院子。
圆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公蛎见柳大的房间竟然还亮着灯,欲要转身回去,又觉得不甘,迟疑了片刻,小心地贴着窗檐爬上屋顶,掀开一小片明瓦,无声无息地滑了下去,盘踞在房梁上。
柳大的房间同他第一次看到的并无变化,不过床尾多了今日刚购进的三大坛酒,发出浓郁的酒香;床头挂了一个脸盆大的青铜镜。檀木大桌上,摆着笔墨,柳大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正在一块布帛上作画。他的脚下丢了一堆沾染了墨水的废弃布帛,看来已经画了不短时间了。
公蛎心想,没想到这个外表粗鄙的柳大还有这种修为。但探头看了一会儿,不由咧嘴发笑:原来他在画一幅仕女图,刚画好一个头部,口眼歪斜,丑陋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柳大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丢开毛笔,将布帛团成一团丢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甚是烦躁,突然扭头道:“你瞧瞧,我哪能做这种事?每次画这个,都心烦的要死。”
公蛎吓了一跳,以为柳大发现了自己,但仔细一看,柳大却是对着床尾的方向说的,并未抬头往上看,忙缩紧身体,不发出一点儿响动。
柳大重新取了一块白帛来,道:“最后一次,若是再画不好,可就没办法了。”这一次,他更加小心,先拿出一副工笔仕女图贴来,举着笔对着空气描了好久,这才下笔,道:“这次肯定好看了。”
这一张果然画得好些。柳大道:“你喜欢哪一张?”
床头的衣柜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柜门被踹开一条缝,露出半只翠绿的绣花鞋。
公蛎吃了一惊,心想,阿隼的捕快也太不顶用了些,找不到玲珑樽,竟然没发现柳大房里藏着个女人。
柳大笑道:“别着急,我这就放你出来。”耐心地将最后两笔画好,放下笔,打开柜门,抱出一个麻袋裹着的女子来。
难道是珠儿?
公蛎紧张得心砰砰直跳。
柳大将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心疼道:“我跟你说不要出去,你总不听。若是给人瞧见了,或者碰上什么高人,可怎么办?”
女子嘤嘤地哭泣,却不说话。
柳大说着,小心翼翼地扯下麻袋,将女子搂入怀中,柔声道:“你知道我一刻也离不开你,你怎么能这么调皮,又离家出走?”
女子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吱吱的哭声,听起来极其怪异。柳大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调皮,你是去了大宝小宝的坟上了。”
女子突然激动起来,拼命挣扎。柳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道:“大宝小宝若是活着,也差不多要七岁啦。按照当时计算的预产期,今天应该是他的生日。”说着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