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元凶 (2)(5 / 7)
了。他情急之下一把把雪怀青推开,雪怀青的身子摔到了地上,而这团紫色光球也正好击中安星眠的腰际。
完了,安星眠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下子恐怕是要肠穿肚烂了。等死吧。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个秘术起效,是把自己的肚子直接炸出一个窟窿呢,还是进入体内让自己的血液沸腾心脏停止呢?反正都绝对不好玩。他想起以前对自己日后的最终死亡做出的理想勾勒,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我只希望以后有一天能够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然后在梦境里安安稳稳毫无痛苦恐惧地死去。”那时候他对唐荷说。
“真棒!”唐荷跷起大拇指,“一头猪的最高理想也不过如此。”
现在这个理想实现不了了,而且也许会很痛苦,但安星眠却发现自己毫无恐惧。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有雪怀青陪在身边?又或许……因为他尽到了自己的全部努力。在临死的这一刻,他能对自己说,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老师,对得起长门。
这短短的一瞬间,安星眠的头脑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剩下的只有平静。他猛然间觉得,自己虽然一直以来都很不像很不像一个长门僧,但到了临死的时刻,反倒有点像了,因为他终于追寻到了这种平静。
现在,让我安然跨过这道门吧。
安星眠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为什么死亡来得如此之慢?是因为人死的时候都会感觉时光变慢吗?还是因为别的?
他意识到了不对,睁开眼睛一看,登时惊诧地“咦”了一声。那团致命的光球的确击中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透入,因为……被他的腰带挡住了。确切地说,是被腰带上所镶嵌的那块墨绿色的翡翠挡住了。紫色的光球整个笼罩住了那块翡翠,却无法透入。
这就让他纳闷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翡翠,怎么可能挡住一位秘术大师夹带着极度愤怒的攻势?但很快地,一些陈年往事浮出了水面。
这块翡翠是在一场大病之后突然出现的。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十分幼小,也记不清是三四岁还是四五岁,在进入冬季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发烧烧到神志不清。也不知道那场病最终是怎么治好的,反正等他清醒过来,烧已经退了,除了身体依然虚弱外,其他完全无碍。而这块翡翠,当时就贴着他的身体放着。
“这是一块福翠,”父亲对他说,“以后一定要随身带着,保佑你百病不侵。”
当然了,百病不侵是不可能的,在以后的一二十年间,安星眠仍旧难免偶尔头痛发热风寒感冒,但这块翡翠贴身带着却也变成了习惯。每次他更换腰带,都会把这块翡翠镶嵌在上面。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块翡翠绝不仅仅意味着运气或福气。
他进一步想到了,在那之后,似乎风秋客就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自称是承受了父亲大恩,为图报恩,教授了他传自羽族鹤雪士的关节技法,此后又一直跟随在他左右,以保护他的安全为己任。甚至于这一次被无名老人抓来这里,也是风秋客重伤逃脱后去向骆血求助,才换来的生机。
突然之间,安星眠心头雪亮:风秋客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保护这块翡翠!一定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这块翡翠必须由自己随身携带,不能远离,所以父亲才会骗自己说那是福翠,可保百病不侵,用意在于让自己始终带着它。而风秋客则在二十年间始终跟随自己,以保证这块翡翠的平安。
他又想起了当天风秋客在白千云那里找到自己时,白千云用机关铁手抓住自己,装模作样地恫吓,风秋客竟然立即就服软了。现在想想,他最担心的恐怕不是自己受到伤害,而是那只铁手抓得太紧,会损害到翡翠。
原来这块翡翠才是他保护的目标,我只是个挑担的力夫,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但也没什么好责备风秋客的。不管怎么说,风秋客不只一次在危难关头帮助了自己,那就足够了,而现在,他帮不上忙了,这块古怪的翡翠却很有可能。他解下了腰带,把翡翠握在手中。
老人也注意到了翡翠的异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明白如果不摧毁此物,就可能带来更多麻烦,于是强行分神,在玄流玉的余暇中释放出一道红色的烈焰,袭向安星眠。安星眠已经心里有数了,大着胆子左手举起腰带,用翡翠迎向那道火焰。“噗”的一声,火焰正中翡翠,如安星眠所料,火焰对翡翠仍旧毫无伤害,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而就在火焰消失之后,安星眠惊讶地发现,翡翠的颜色变深了,本来就较深的墨绿色已经接近于黑色了。更加离奇的是,他骤然发现身畔玄流玉的挤压力度变小了,身体轻松了许多,精神力的流失也减缓了。
这块翡翠正在被唤醒!安星眠隐隐猜到了。这块翡翠其实是一件法器,里面封禁了某些威力巨大的力量,原本一直处在沉睡当中,所以即便是玄流玉的包围也没有激发出它的反击。但是刚才老人放出的那一记秘术,却刚刚好拥有唤醒它的力量。所以现在,这件法器一点一点苏醒了。
法器的颜色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纯黑色,而且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