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腑五脏极温柔(2 / 3)
乎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直到四天后,仇端带着白子卿的回复回来。
辰池展开信看了一遍,随后将它轻飘飘丢向辰甫安,笑道:“二皇兄,你再看看。我同意了。”
辰甫安接过,目光略略扫了一遍,突然在一处顿住。
——先前我与争帝陛下有过联系,陛下听闻贵国三殿下心气已折,料想她于复国或是负累,不如由他替二殿下分此忧患,特来提亲。
——陛下特地嘱咐我,若两位殿下应允,他便待辰台光复之后,再割五城,另附白玉十副,珍珠百斛,奴隶千人,其余珍宝若干;若两位殿下无意应允,也请不必气恼,只当玩笑罢了。
他抓着信纸的手,指节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颤抖。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嘶吼着辰池,一把将她推按在墙上。
可是他,到底是舍不得,他的另一条手臂,环在辰池腰后,担下了大半力道。
辰池眯着眼睛,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就是同意的意思啊。就是说,他们的条件,无论是军中那一边的,还是宫闱那一边的,我都同意了。”
辰甫安怒极,粗重的呼吸带着肩膀胸膛一起一伏。他两片薄薄的、曾极善言辞的双唇开合了半天,只重重吐出一句一字一顿的:“我不同意!”
辰池笑笑,忽而低头,轻轻咳了一声。
这几天以来她带着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她所隐忍的苦涩和心酸,也终于显露了端倪。
她垂着头,轻轻道:“二皇兄,你让我向燕桥示弱,难道不就是想要勾起争帝的心思,让他再下聘礼,将我安置在他身边吗?以我们的能力,的确是我去燕争帝身边,最为有利。二皇兄,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脸上再也没有了淡淡的笑意,也再也掩不住眼里的悲凉和疏离。
辰甫安怒极反笑,只是不断摇头,虚浮地退了两步。
“你若这样想,我亦无可奈何。”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还是要向你解释一遍,信与不信,左右在你。”
“辰池,你记着,我让你示弱,绝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辰甫安,是辰台仅存的皇子,是你辰池的哥哥。作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妹妹卖掉,去换什么利益。一个妹妹,就能换来一个皇帝的支持,我的确心动。但是,我做不到。”
他声音渐渐很轻很低,却字字句句清晰不已。
辰池低着头,笑着听着,听完道:“可是,我想去。”
“你想去哪?!”辰甫安一个箭步,猛然质问,“你我身上都肩负着辰台的尊严!你委曲求全、委身于人,纵然你能为后,纵然最后我们成功,又算得上什么光彩!”
辰池不语。
许久她道:“二皇兄……我先前真的以为,你是要把我卖给那个争帝,换得辰台光复的。”
辰甫安气得几乎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递到她手上让她好好看一看,但最终,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风寒未愈,不要乱想。”
他轻轻叹息。
“我让你示弱,只是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他们关注到你。既然我已回来,那么,就自然应当站在你的面前,不能再让你扛了。”
辰池没有答话。
只是她一双眼里水光晶莹。
“近两日我们好好歇一歇吧。你回房间,我去为你煎药。”
说罢,辰甫安便举步出了书房。
辰池依旧靠在墙上,垂着眼睛。
她忽然再次觉得,有人依靠着,或许也不错。
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羡慕着自己的哥哥,就像小时候一样。
不久仇端带着辰甫安辰池的回复又回到泠州去会见白子卿。
信里辰甫安将复国的一切都答应下来,唯独信末加了一句:
不舍吾妹远嫁,恕难从命。
“那个叫仇端的,是他们的人。他们最近通过他和外界联系,盯梢的人跟不住他。”
程十七面无表情,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却沉闷的事情。他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此时正看着孙破。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他们两人分工向来严谨。程十七护卫行宫安全,监视城中异动;而孙破领兵训练,防止辰台反扑、燕桥来袭。
孙破点了点头,道:“怕是与燕桥有关。”
“这个我便不知了。他们太谨慎。”
“难得。说回来,吴晓在咱们手里,我一直想用她引出辰甫安来。希望虽小,聊胜于无啊。”
“但殿下定然不准。”
孙破一听“殿下”二字,便沉了沉唇角,不说话了。
他向来不择手段,为了开疆拓土,一切柔情他都弃置一边。
但是这个殿下,却反而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商量这话的时候,吴晓正一个人坐在穆从言寝殿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