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畔(2 / 2)
,道:“走,领我去见见你们城主大人吧。昨晚之事还没有结束,我也要和他好好谈谈。”
杏容脸色白了白,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强作镇定,躬身道:“是。”
辰池出行,自然拿捏了分寸。半路上,索玛和乔禾就已经追了上来。乔禾还好,依旧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穿着整齐一丝不苟,只是脸色似乎有些肃然。而他身边的索玛,似乎就有点过分了。
他似乎是一直在等辰池,没有吃早饭。此时手里捏着两个很有可能是从乔禾房间里顺出来的糕点,嘴里也鼓鼓囊囊的,见了辰池,就扬了扬糕点,道:“吃不吃?”
辰池脸色一黑,无视了他,继续往前走着。但没想到,索玛拉着乔禾就凑了过来,一个错步就把杏容挤到了一边去,向着她点点头,嘿然一笑,又道:“三殿下,听说你也没吃?”。
乔禾也无视了他。他比索玛正经多了,按剑向辰池颔首道:“三殿下。”
不过这正式的礼节之后,他就一直盯着辰池看。目光灼灼,已经毫不掩饰了。
辰池也只好停下步子等索玛。她点点头向乔禾示意了一下,目光却不看他们,像是觉得与索玛为伍,说出去格外丢人一样。等索玛终于吃完了手中糕点,将包着糕点的纸随手向一个下人一递,她才冷着一张脸继续向前走。
直到到了厅堂门口,两个侍卫将他们拦下。
“三殿下,乔将军,索玛大人,见我们城主大人之前,还请先解下兵器。”
乔禾心中一凛,目光一侧,却在用余光瞥着面前辰池的反应。索玛也敛了表情,盯着辰池纤细的背影。
辰池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没有人猜得出她此时心里的想法和情绪。直到那两个侍卫已经开始向她走来,她才上前一步,缓缓道:“你们大概是没有分清主次。”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退步。
辰池又上前一步,道:“我觉得我的性命比张鹤的更可贵一些。”
那两个侍卫自然是张鹤亲卫,如何肯依,上前便要阻拦。但辰池只冷冷瞥了一眼这两人,道:“想不到沣州城主府内都是这样不懂规矩的。若再上前,我就少不得亲自为张鹤清理门户了。”
杏容跟在他们三人身后,一路上就感受着辰池的气势变化,心里又想着骨笛的事情,脸色早就煞白煞白的。她跟一个侍卫对视了一眼,脸色终于红润了些,却还是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那侍卫便只好默然垂手,站在门侧。他低着头,但辰池还是瞥见了他紧抿的嘴唇。
她没有理会,自顾自进了厅堂。张鹤这时候果然已经在了。
是了,她此番如此大张旗鼓,尤其张鹤明的暗的眼线都盯着她,他没理由不知的。
张鹤此时穿着的正是旧日辰台的官服。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如何,这套衣服竟没被穆国毁去,还有些磨损和破旧,让人看着反而格外亲切。
但辰池却丝毫没有触动一般,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开口道:“听说,昨日这城主府中死了一个人。”
张鹤似乎一夜没有睡好,此时黑着眼圈行礼道:“是的。三殿下,想必您还没有用过早膳,我已叫人去准备了,还先请坐,听我慢慢说来。”
辰池也不推辞,就走过去坐下。乔禾索玛还跟在她的身后,却没有入座。
张鹤道:“两位还请坐。”
听了这话二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见辰池没有反对,他们才坐下。
这时本应在门外的杏容和两位侍卫也进来了。杏容左右看看,不知该去哪边。
毕竟辰池脸色太过冷厉,周围三尺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又看了看那侍卫,见他向自己轻微地招了招手,犹豫了一下,便过去了。甚至那侍卫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辰池和张鹤也都没有异议。
张鹤自然是心知肚明,而辰池,她眼中此时盯着另外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乔禾用着钦慕的目光,正一丝不苟地打量着她。打量着她挺直而瘦削的脊背,打量着她纤弱的肩膀,打量着她颈后梳理整齐的碎发。他几乎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了。他想,一定很柔软。
他这样想着,连自己的目光和神色都不自觉地柔软了些。
此时辰池眼中只有沣州。他的眼中只有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