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 / 3)
闻言,颇无助地看了辰池一眼。见辰池面色不善,才擦了擦流到脸颊上的血,低头拱手道:“三殿下,我已将此人捉拿入狱。但……”
辰池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眸色更锋利了一分。
“讲。”
“但臣与此人……二十年情分,看在他也是一时糊涂的份上……三殿下——三殿下!”
他说到一半辰池就已起身,携着索玛与乔禾,冷冷道:“那我便亲自去看看他罢。”
张鹤冷汗涔涔,极力劝阻道:“三殿下,牢狱鄙陋,您千金之体,怎好随意出入?不若我叫了人去提他来见,也好……”
“也好,在路上做些手脚吗?”辰池打断他,嘴角像噙了一双刀片般的薄。
这时梁衡玉才慢慢走上前,伸手扶住张鹤,一字字笑道:“城主大人不必担心,三殿下也不过是行事小心。再说,您不骗三殿下,三殿下也不会刻意刁难于您。毕竟,您虽然不过是一城之主,但三殿下对于这沣州民心,也是要顾及的。”
说罢又缓缓展开一条胳膊,对辰池笑道:“三殿下,请。”
辰池瞥了他一眼,眉目间冷色似是又重了一分。
梁衡玉便又展颜一笑,振臂道:“三殿下,请随我来。”
他身后辰池张鹤并肩而行,索玛乔禾杏容并上城主府那两个小侍卫在后。一路上杏容和一个侍卫切切查查,就连索玛都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总之,有梁衡玉带路,这一路一行人走的很慢。
待到了大牢,饶是辰池乔禾这样的定力,都已颇有些不耐烦。
张鹤倒没什么不耐烦。他甚至恨不得时间再慢一点——好让人在牢房中好好布置一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三殿下看出了破绽来。
梁衡玉却还是微微笑着,道:“三殿下,请。”
大牢里潮湿而阴暗,正如同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那般。
到了这里梁衡玉也无法引路,只得寻了一个狱卒来。这一来梁衡玉便被远远落在后面,似乎怎么也跟不上。
他便在后面缀着,也不着急,便继续慢慢走着。而辰池一行人则远远甩下他,已经见到了那张鹤口中的李太。是个精瘦的小伙子,穿着一身染血的粗布衣裳。看得出是受了责罚,但依旧精力满满,竟是个难得清俊的人。
眼下这清俊的人,披散着头发,倒没有格外的狼狈邋遢。他抬起头怒视着辰池,嘴巴抿的紧紧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张鹤叹道:“李太,不得无礼。”
这人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扭了头去。
辰池扭过他的脸,道:“你昨晚在哪里?”
李太没有理她,只挣了挣,最后怒声对张鹤道:“你之前不是已查清了吗?”
张鹤道:“既然三殿下想知道,也不必藏着掖着。”
李太又哼了一声,冷冷道:“昨夜我杀了个人,丢在原地,然后跑了。”
辰池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张鹤,正是一个冷峻至极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鹤咳了一声,道:“李太,好好说话。”
李太又不说话,只悻悻扭过头去。
过了片刻他又突然将头忽然一顶,正顶到辰池面前去:“辰池!抛尸在外,是我不对。冲撞于你,也是我不对。那么便来个痛快的,少在这装腔作势、婆婆妈妈!”
辰池冷冷一笑,站起身来,道:“你倒好意思说我装腔作势?”
李太一愣,辰池紧接着便又道:“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又是一声冷笑:“倒没见过你这样的,替人顶罪,还如此不知死活!”
李太犹不肯松口,反而将脖子一梗,怒道:“谁要人顶罪?我本人这不正是完完整整的在大牢里了吗?!”
辰池嗤笑道:“当时宴会结束,似乎是我比你先行离开。你的时间根本不够杀人。”
张鹤脸色顿时惨白。他察觉到辰池冷冷瞥了他一眼,顿时脖子一凉,抢在李太身前向她连连磕头道:“三殿下,臣……臣办事不力,没有想到这点,抓错了人,还请三殿下原谅!”
辰池看着他和李太,没有说话。
李太此时已哑口无言。他只看着辰池,脸色甚至比张鹤还要白。
这个时候,梁衡玉又姗姗来迟。
他缓缓站定,缓缓扫了众人一眼,缓缓笑道:“三殿下,城主大人,可是又发生了什么?”
辰池冷冷道:“听说梁衡玉便是这沣州城的智囊。那么请他本人告诉我,李太的时间不足杀人,这般明显的破绽,为何你却看不出?”
梁衡玉怔了怔,又笑了笑。
然后才缓缓道:“三殿下可是误会了什么,这人,其实不是他亲手杀的。”
辰池看着他,笑了笑。
只有这般慢性子的聪明人,才最可怕。
无论留下了怎么样的破绽,经他这缓缓几个动作,也已想出了几个应对的法子。
她眼睛一眯,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