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2 / 3)
不要想太多,生了病便要好好歇息。”
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转而变作虚弱的凉。更棘手。
辰池这才哑声道:“这是哪里?沣州?还是辰欢?”
那人笑道:“辰欢郊外。不过这里偏远一些,平日里只有我一个人。”
辰池沉吟一下,似乎还要说什么,却又咳出了声,咳声轻轻的,已经没了力气,反而险些呛住了。那人看了看她,也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待那人平静下来,却还笑着,道:“三殿下想必是饿了。我这里还有些粥,虽然凉了,却聊胜于无,三殿下先将就一下,明日再说其他。”
说着他走到房间另一边,打开锅盖,挖了一小碗凝了的白粥出来。
那边辰池已经坐起身来。她身体还是僵硬的,一动便刺骨的疼,又连了先前的伤,背上衣服瞬间湿了一层。
她靠在墙上,不过闭了闭眼,竟然立刻便睡去了。
那人见了,也是一怔,而后走上前,将她摇醒。
“先莫要睡了。三殿下,你这几日水米未进,身子又虚弱,再不吃点东西,只怕就要出问题了。”顿了顿又道:“是孙将军买来打算自己用的碗,还是新的。”
辰池迷迷糊糊看着他,目光已经有些散了。那人见了便是一惊,扣在她肩头的手指不动声色加了几分力气。
辰池这才清醒了些。她瞥了他一眼,接过碗,却拿不稳。那人便不敢松手,与她一并端着。
辰池勉强喝了几口,只觉那粥寡然无味,冰冷入骨,不由呛了出来。
那人拍了拍她的背。
辰池眼睛恍惚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谢云令。那个与她深爱的少年,那个救她于乱军之中亡故的少年。
她眼皮一掩鼻梁一酸,险些哭出来。
又听那人道:“三殿下,您伤势严重,稍后我还需检查一下。”
辰池一抬眼,正对上他温和的目光。只一瞬,那目光又垂下去,目光的主人又低低咳起来。
“你……怎么了?”
她不觉问道。
“痨病。”那人笑笑,却叹了句:“医者不自医啊。”
辰池不再说话。
喝罢了一碗粥,腹中饥饿便格外清晰地浮了出来。但辰池没有提,只交了碗筷。
那人又道:“三殿下,别再睡去了。”
转身又挖了小半碗粥来。
辰池照样接过,喝下去。
而后那人看了她的伤,一一细细处理了。这过程中辰池疼的冷汗直流,却一言不发。
还没有处理完,她便昏昏沉沉睡去了。一个瘦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那人床榻上。
那人惊于她竟毫无防备,却不知在她看来,穷途末路,防备已无用。
但之后他还是叫了孙破进来。
“我这里没有药材,若想她活着,就照着方子把药抓回来。”他对孙破淡淡道,“一共十八味,别少了。”
孙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辰池,突然道:“她是不是一直醒着?”
那人道:“我如何知道。”
孙破眯了眯眼,道:“你小心。我方才想了想,只怕她之前一直是醒着的,至少被我带回来的时候她是醒着的。但至于为何装作昏迷……只怕她另有算计。”
那人点了点头。
孙破又笑道:“不过想来,她也是强弩之末了,不然也不会让我发现。”
那人又点了点头,咳嗽起来。孙破扶住他,眼里忽然有些不舍。
“再过不久,大概我也要走了……”
待那人咳声稍歇,孙破便松了手,走到屋内,将辰池从床上放到地上。
“你睡床吧。我先凑合睡一睡。之前从辰欢绕这一大圈,真是累死我了。”
他说着靠着床坐下了,不久便发出鼾声。那人坐回窗前继续写着东西,偶有咳嗽,也尽量压低了声音。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和从前一样。
次日辰池一直在睡。她在地上睡了一晚,病情又重了些,满头的虚汗。
那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一晚上功夫她的病情竟然加重至此,连忙将她抱回床上去。但他身体虚弱,搬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反而惊醒了辰池。
她一惊之下,牢牢抓住眼前人的衣袖,整个人都僵直着不动了。直到见是昨天救了自己的人,又左右看看,才松了手。
——这时候孙破不在。他去为辰池买药了。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周身发冷。她挣扎了一下,听那人对她道:“去,躺到床上去。我去盛粥给你。”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不想如此轻信于人,但想想也无妨了,便翻身上床。
这次的粥是温热的,喝下去很舒服,但比昨日的稀了许多。
辰池并不知道她昨晚喝的两碗粥本是这人今日的三餐。
不久孙破回来,老远先传来满身的药味。辰池见到他,身体便是一绷。
他见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