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2 / 3)
头到尾,都刻在你命里。”
说罢,便被押了下去。梁衡玉瘫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懂。他不懂燕争帝是如何忍得下心,将辰池酷刑折磨致死。
要多硬的心啊。
他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张鹤,再换得他一次全无保留的信任,告诉他,不必这般血淋淋的结束,他也定不负所托。
张鹤的凌迟花了两天又五个时辰。只有梁衡玉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到了最后,他也要崩溃了一般,反而是张鹤,挣扎着动了动血肉模糊的手,擦了擦他的肩头。
——那本该是个拍肩的动作。
潮湿的牢房里有苍蝇绕着张鹤的血肉飞着,有的甚至落在他的身上骨架上,吐出丑陋的口器,在他身上吸食着新鲜的血液或脓。
张鹤不可谓不得人心,纵然是燕争帝,身在沣州城,也不敢光明正大酷刑处决他。
“你还要记着,我是为沣州死的。你若想我死而瞑目,就别让它败在你的手上。”
——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话。
那之后梁衡玉睁大空洞红肿的眼,看了他最后一眼。那身躯血骨模糊,望之森然。
哪还有什么风骨。张鹤的风骨深深刻在他的血肉里,但是现在,他连血肉都没有了。
他这几日水米未进,眼泪倒流了不少。他此时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
他突然明白了张鹤的执着。
这乱世当中,官吏尚且如此。若沣州百姓卷入其中,又将是多少生离死别、人间惨剧?!
若论人间最好……
大抵是万里河山之中,淅淅沥沥夜雨里一把白色的伞罢。
“你这伤……”
“嘶——我说你!干什么呢!谋杀亲、亲哥吗!算了算了,你丫别动了,本老人家自己来自己来。”
“别动。”
“放手!咬你了啊!”
“乖,听话。你这伤口不能动。躺好,为父亲自给你换药!”
“你会吗!噗咳咳咳咳咳——别动别动别动——娘的——!”
庄云天一扑就把仇端手舞足蹈的四肢压了下去,却小心避过了他肚子上的伤口。他看都不看,漫不经心道:“乖。”
他一只手里拿着药膏和绷带,正给仇端止血。
仇端今天差点被人捅了个对穿,这伤不可谓不重。庄云天也算是个从小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不知道他如何还这般精力十足了。
“下次冲锋陷阵什么的,放给手下人去做就好了。你现在也是个将军,总这么拼,死了,还是个麻烦。”
“胡说!”仇端睁大了眼,道:“我福大命大的,怎么可能就死了!再说了,我不冲锋陷阵,谁去冲锋陷阵?辰欢这边没兵没将的,怪我?还不都是你们!”
庄云天翻了个白眼,糊了一大坨药膏在他伤口上:“那怪我?”
“嗷——!”仇端脸色一变,又一秒笑嘻嘻,像是继承了某西南地区的变脸绝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赔我!”
庄云天又翻了个白眼。
仇端不依不饶:“赔我!赔我赔我!”
庄云天叹了口气,不理他。
——老子一个这么严肃的人,平时哥几个凑一起霸气侧漏到日天又日地,怎么偏偏就栽在这小子手上?
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道:“抬头。”
仇端把嘴撅的高高的。
庄云天却只在他侧脸亲了一下,然后又一脸揶揄地看着他,笑道:“好了,赔完了。”
“这算什么赔!”仇端不满。
“好了好了,我们谈点正事。”庄云天正了正脸色,道:“沣州城已多日没有消息了,三殿下索玛乔禾三人只怕是凶多吉少。我问你,若辰池真的死了,你打算怎样?”
仇端一怔,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他们俩都自带两套系统的。一套平日里绝不轻易示人,就像毛茸茸的猛兽绝不轻易露出獠牙。
“若是如此,少年,我就只能跟着二殿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庄云天已三十多岁,早称不上少年。不过仇端一直觉得他年轻,英气逼人,便执拗地这般称呼他。
但这句里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很明显却是连他也算在里面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庄云天苦笑了一下,道:“是了。”
仇端默默不语,许久才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庄云天不答,反问道:“若燕桥与辰台难免一战,我为燕桥,你为辰台,你觉得我们会不会遇上?”
说罢不待仇端回答,又道:“我想领你回家看看我娘的。”
仇端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笑容又明朗灿烂起来。
“走走走!”
他十分激动,险些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所幸庄云天还稍微压着他,没有令他伤口再次裂开。
“冷静冷静,我是说,什么时候太平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