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坑谁(1 / 2)
张晋被阿升牵着走进了一个农家小院,很普通的一个院子,没什么特别。要说最特别的,应该是那只一进门就冲她撒欢的小黑狗,软绵绵的叫着。特别像当时被遗弃在她家门口的安妮,也是软绵绵的瞪着两只大眼低低的唤她。
进了屋,中年妇女就拉着着她的手坐下,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张晋,你进了我家门,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不管什么原因,你被刘拐子(人贩子)卖到这里来,我们也是花了钱买你的,自然就不会放你走,我们家不兴哭哭闹闹的那一套,我看你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好好跟我们家阿升过日子,我们自然也是拿你当亲闺女看的。”
听语气,说话的应该是阿升的阿妈,她故意低着头没说话,样子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升妈以为她心里还在犹豫,又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道:“姑娘家早晚是要嫁的,嫁给谁都是嫁,知道你们城里的姑娘心气高,不愿呆在我们这些穷地方,可我们也是花了钱的不是?再说我们家阿升,论摸样和人品在村里那都是数得上的,你看……”
升妈还没说完,就被走进来的阿升打断了,他看了升妈一眼,轻轻蹙眉,端了杯水放到她面前,说了句:“喝水。”转过头对升妈说:“阿妈,她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了。”
升妈看了眼阿升,目光带着些责怪的意味,却也没再说什么,就交代了张晋两句就去厨房了。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各怀心思,都低着头不说话,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一会儿,阿升忽然起身,对她道:“累了吧?我带你去你屋里休息吧。”
她看向她轻轻点头,跟着他走出了主屋,走进侧屋的一个房间,屋里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张炕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床褥都是阿妈新铺的,我房间就在旁边那间,有事你可以叫我,嗯……你看还缺些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张晋环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在了那张炕上,微微撇眉。
阿升看她盯着炕不说话,以为哪里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没发现什么异常,再看向她时,她已经把目光投向自己。
“阿升,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他才意到她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脏乱不堪,头发也有些凌乱。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拿桶给你打水。”
说完便走了出去,留给她一个厚实的背影,让她有一丝莫名的熟悉,像是大学毕业时跟婷子在日本画展看到的那幅画,油画里面的男人在夕阳下挑着扁担走在山路上,留给众人一个背影,看不清他的脸,背影却莫名让人心安。
洗完澡后,张晋觉得瞬间清爽了许多,换上升妈给准备新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花褂子肥裤子,标准的农村妇女打扮,她在心里默默的了口气,如果让婷子看到这个画面,一定会拿相机拍下来大肆宣扬一番。
擦干了头发,她走出偏屋,看见阿升在晒衣服,白色的衬衫让洗得很干净,她曾一度以为几千块钱的衬衫就这样报废了。
他很认真的把皱起的地方抚平,像是书法家写字前,虔诚的把纸铺平一般。他的手指很好看,如果它们能在钢琴上跳舞,或许会更美,她默默的想着。
忽然他拿衣服时顿了一下,她也愣了一下,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自己洗澡前脱下的黑色胸衣。
她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并没有走过去解围的意思,他顿了两秒后很快淡定的拿起来夹好胸衣放在了绳子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耳根却莫名的变成了粉红色。
她轻笑着摇头,他真的很容易害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这是在试探人家什么呢?
她走近他时,他刚好晾完最后一件衣服,问道:“洗完了,饿么?”
她摸摸肚子,瘪瘪的,想起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点点头
阿升回道:“阿妈跟阿爸去集市买菜了,屋里有花饼,你先垫垫?”
她撇眉摇摇头,说了句:“算了。”
她在人贩子那里时吃过花饼,这里的人喜欢用花饼当作点心,她对食物并不挑剔,却怎么也忍受不了甜的和带馅的东西,可花饼这两样却偏偏全占了,像是天生来跟她作对似的。
“那等升妈回来以一块吃吧。”
阿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默默拿起笤帚开始扫院子,院子里落了些树叶,她蹲在一旁逗弄那只黑色的小狗,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小狗的清叫声,和一阵阵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
她玩了一会,觉得累了,便坐在走廊的摇椅上晒太阳,不知是阳光太温暖,还是太累,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看了她一眼,进屋拿了张毯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转身走到院子里,蹲下拍了拍叫的正欢的小黑狗,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小狗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转着两只大眼睛瞅着他。
院子里的铁门声很快把张晋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低下头看见身上盖着毯子,转过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