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式说教(1 / 2)
21.宋式说教
夜空黑透了,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令人害怕。
在这个时辰,多数人已进入甜美梦乡,然一座茅草屋内,闪烁的烛光欢脱地跳跃着,屋内坐了多人,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果真是寂静得可怕。
陆映霜看了看黑着脸将近半个时辰的宋洵,有些心虚,讨好地讪笑道:“宋小子,你看阿玖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这时候都快子时了,大家洗洗睡吧。”
宋洵不语,眼神专注而隐忍地看着宁惜卿,宁惜卿自然闲适地翘着二郎腿,面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洵儿,阿玖既已寻回,何不让阿玖先去休息,姑娘家的身子骨弱,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宋母也想打破僵局,在桌下拉一拉宋洵的衣袖。
宋洵那柔和俊秀的玉面染上了些阴郁,平日里清澈的瞳孔此时抖动着波澜,他瞅着宁惜卿,就想听听宁惜卿有何话要说。
宁惜卿有些不耐,她摆了摆手道:“瞎耗着快半个时辰了,既然无话可说,我便走了。”
宁惜卿的屁股刚离座,宋洵心中怒起,两颊烧着红通通的怒气,他一手重重拍在了桌上,桌上的烛焰一颤,烛泪落下了几滴。
宋洵痛得不由吸了口凉气,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他郑重而严肃地说:“阿玖,白日里我与你虽有口角之争,我承认,是我思虑不周,心胸狭隘,我认错。但夜里你怎可一人独行,不与陆婆婆随行?”
宁惜卿睁大眼,这个呆木头长出息了,居然对她大小声,还给她脸色看?
“她自做她的事去,我为何要跟着?”
“你可知夜间女子一人在外有多危险!”
宁惜卿坦然地摇了摇头:“不知。”
宋洵一口气梗在喉间,努力吸气,要对阿玖好好说,不可发怒。
然就算宋洵如此地自我暗示,陆映霜的一番话将宋洵的自制力彻底打破。
只见陆映霜凑近宁惜卿身边,鼻翼动了动,脸色有些激动:“阿玖去了青楼吗?怎么身上有一股脂粉味儿?”
宁惜卿不以为意地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啊,我在孟家别院遇到了孟家少爷,交谈下来甚是欢畅,遂引为知己,孟家少爷带我去了天会赌坊和欢意馆。”
宋洵的脸色难看到一定的境界,好比田间那坨新鲜的牛粪。这回宋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你竟然还去赌坊和青楼!阿玖,平日里我见着你刁蛮活泼只觉得可爱,可你今日怎能踏入那等地方?还与什么孟家少爷结为知己,此番作为······正是夫子所说的放浪形骸,视礼义为无物!”宋洵站了起来,手指发颤地指了指宁惜卿,眼中满是痛色与不可置信。
“如此还真是对不起你了,我是那放浪形骸的无视礼义之人,你是那儒雅高洁的读书之人,眼下我的举止让你不喜,你不看便是。君子大人你往后走到哪里,我这个小人绕道避开就是,省着碍了你的眼,伤你夫子口中的礼义。”宁惜卿想到那个真真假假分不清的云琉也火了,这个宋呆子就知道他的夫子,到时候跟他的夫子成亲多省事。
宋洵对宁惜卿温柔体贴惯了,哪里还有话反驳宁惜卿,听宁惜卿这么一说,心中一刺,语气也软了下来:“说来说去,你今夜独行只是恼我为了夫子与你争辩了几句。我不再逆着你的意了,你若不想说名字,我便不问,你若不喜欢我将夫子挂在嘴边,我就不说。下次切莫再夜里独行了。”
宁惜卿沉默,不置可否。
宋洵走到宁惜卿面前,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此刻倒开始后悔对宁惜卿的责备,他有些唯唯诺诺道:“阿玖,莫气了,我说的礼义什么的全都是些胡话。”说罢,又小心补上一句:“但是夫子这人真的不坏。”
虽然不坏,但他也不希望宁惜卿太靠近云琉,阿玖可是他宋洵未来的媳妇。
宁惜卿从鼻子冷哼一声,眼中竟凝上了一层霜:“你的夫子是极好,你又可知,若你的夫子动上那一点心思,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这样,你的夫子还是极好的吗?”
宋洵呆住,再也见不到阿玖是什么意思?只听这句再也见不到的话,宋洵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待焦急慌张地还要再问,宁惜卿早已跨步离开。
“娘······”宋洵无措地望向宋母,宋母眨了眨眼表示爱莫能助。
陆映霜拍了拍宋洵的肩头:“今儿个阿玖被那云夫子气得有些失常,你担心她的安危是好的,莫要在意,阿玖她就是脾气倔了点。”
夜里宁惜卿睡不着,对着一室清清冷冷的月光发呆。
她正想办法避开云琉,可思来想去,云琉那双晦暗不明的眼底沉淀着太多她琢磨不透的东西,她能肯定,如果云琉真要带她走的话,她一定逃不了。
思及此,宁惜卿的额上慢慢显出了几滴冷汗。
“阿玖!”陆映霜从窗外跳了进来,抬手就在宁惜卿的头上敲了一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宁惜卿回神,摸着头上被敲的地方,倒没恼,只瞧了一眼陆映霜,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