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缘法(1 / 2)
61.各自缘法
却说宁惜卿与宋洵被皇帝下令押至天牢,而这边孟衍之早已耐不住,以为局势已尽在自己手中,朝中大半臣子乃他的党羽,而今天子虽坐堂,太子之位却空空如也,一向作为朝中中流砥柱的丞相宋洵现在也被逐出大殿,他自然就认为时不我待,此次的好时机一过,恐变数丛生,遂草草便定下了逼宫之策。
是夜,孟衍之便亲自领兵,围了这看似宁静,实则内里不知如何暗流汹涌的皇宫。
皇宫外每十步便守着一甲胄卫兵,弯刀长戟无数,寒光凛冽,似乎下一刻便是兵刃相交,血洗朱墙,尸满长廊。
然这逼宫之计尚未实施到一半,便见明堂大殿的门骤然开启,殿门中央赫然屹立一人。
此人与不远处的孟衍之轻轻一个对视,孟衍之眼中顿时烈火熊熊燃起,再见那人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御林军,皇宫高墙之上不知何时架起的一张张弓箭,愤恨烈火若化为体中阴毒,生生破喉而出,呛出衣襟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血来。
“咳咳……你,你,孟炀晔………”
孟炀晔自大殿而下,一步一步走得庄严郑重,哪里还找得出平日里那一丝一毫的雅痞模样?
只见他身着当今太子服饰,身上的衣袍黄作底,蓝作珠坠,金作流纹,莫说是太子之像,就是说帝王的模样也不为过。
然这幅衣袍仍是束不住他倜傥不羁的性子,他的领口还是低得可见一片精壮风光,一头乌发只用黄带子绑着风骚地搭在肩上。
他走近孟衍之,状似啧啧赞叹几声:“我们凛王殿下这大半夜带兵进宫,所为何事啊?”
孟衍之欲拔出腰间佩剑刺向孟炀晔,然抬了抬手便僵在原地,他的手脚莫名发麻,似注了千斤泥水在腿上臂上。
“你,你这杂种!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孟衍之对孟炀晔瞠目而视,怒吼道。
孟炀晔掏了掏耳朵,退后一步,免得受孟衍之的口水洗礼:“这么多年了,凛王殿下就不会换个新词骂人吗?总是用同一句话骂人,临死前就显得太过单调无趣了些。”
孟衍之眉头结作千百结,口中喊道:“你们这群奴才都瞎了吗?快给我杀了孟炀晔!”话音刚落,孟衍之身后的倒地声一声叠过一声,孟衍之堪堪转过头来看,守着他的士兵们无不仰面捂胸,口泛白沫黑血而死。:“你!你!”
“衍之,若你现下认了罪,朕便饶你一命。”孟煜贤自侧殿而出,面露肃穆。
孟衍之瞠目而视,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衍之,你可认罪?”孟煜贤又问。
“呵,你既然一早就算好要让孟炀晔坐这个皇位,本王的逼宫又怎么算得上是罪?你凭什么在此理直气壮地向本王问罪?你篡了先帝的皇位,与先帝的妃子有染生下这么个孽畜,你便没罪了吗?皇叔?”孟衍之直起身子平视孟煜贤,再无朝堂之上的尊重低下之态。
“放肆!”孟煜贤皱眉一喝,御林军将孟衍之围在中间,银白长剑刷地出鞘,齐齐搭在了孟衍之的脖子上,只要孟衍之一个动作,孟衍之便必死,且身首异处。
“我放肆?呵,你敢做那些脏事倒是不敢让别人说了。”孟衍之似是看不见脖子上架着的剑,而是猛地转身,狠狠地盯着孟炀晔。
孟炀晔一副事不关己,完全是来走热闹的姿态让孟衍之眼眶抽搐,半晌,竟喑哑地笑出声来。
“孟炀晔,我最厌恶你这种凡事都不挂心的模样。是,这夺嫡之事是你赢了,可是那又如何?你可知,如今那宁惜卿与宋洵怕是已经相随携手到了黄泉路上了?你在这方为我这亲爱的皇叔批奏折,处理逼宫一事时,我的皇叔已命人押了宁惜卿与宋洵入了牢,听说今夜,便是施以火刑之时。”孟衍之越说越逼近孟炀晔,不顾脖子被几柄利剑划破,血流不止。
当孟衍之如愿看到孟炀晔的脸色无措惶恐起来时,孟衍之嚣张仰头长笑,妖冶的媚眼纷飞着几多怨怼,几多仇恨,更多的却是畅快与释然:“哈!孟炀晔,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你有了这座江山,这个皇位,你从此再无心爱之人,再无毕生知己,哈哈,你是赢了,赢得好,赢得好啊!”
孟炀晔面无血色地缓缓转头看向孟煜贤,身子晃了几晃,被前来的陆映霜急急扶稳。
孟炀晔唯想自孟煜贤与陆映霜口中听出一句不是,然,孟煜贤只沉沉说道:“炀晔,为君者,有得有失,切莫因小失大。”
再看陆映霜,陆映霜焦急关切的眼色在孟炀晔乞求恳切的眼神中,失了分寸,只默默垂了眼,低了头。
孟炀晔呵呵一笑,摔开了陆映霜的搀扶,抢过侍卫手中的剑,推开一众御林军,将剑飞快送入孟衍之腹中。
“孟……孟炀晔,你真……真了不起……赢了……了不起,皇帝。”孟衍之扶着入腹的剑,气息奄奄,却笑得异常美艳,口中的话若沁了毒液的藤蔓,覆在孟炀晔的心窝里,骨髓上,脑仁中,逼得人不得不疯。
“闭嘴!我叫你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孟炀晔每开口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