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征兵(1 / 2)
64.老将征兵
凌国禹山此时正下着鹅毛大雪,纷扬的大雪从铅灰色的天空刮下,坠落,在山上裹出一层厚厚的外装。
狂风怒号着撕裂摇晃山上本就枯弱的树枝,那些又老又瘦的树如被风干的纸浆,遇着这场狂风,只有声声脆响昭示着粉身碎骨的命运。
如此恶劣的情景之下,禹山军营却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选兵之事。
凌国大将程启煌年过四十,欲从一众士兵中挑选一个继承人来担任保家卫国之任。
程启煌亲自选兵,那双像是被火灼过的电眼在一众士兵中冷冽扫射,然方才的一场又一场对决中,程启煌愣是不能从中挑选一个满意的人来。
不是武功太弱,就是有勇无谋,要不然就是恃才而骄,可内里却是个十足的草包。
程启煌坐在高台上对着台下练武场的士兵们喝道:“你们之中可有谁敢站出来与本将过招的?”
一众士兵噤若寒蝉,程启煌是何人物?那可是凌国第一大将,从小舔着刀尖上的人血,砍人头颅犹如指尖碾蚁的将军啊。凌国大大小小的战争无数,哪一次不是程启煌率兵出马,将敌军吓得震破了胆还屁滚尿流的往回跑的?
就连当时与程启煌同样大名鼎鼎的誉国大将宁耿君,也是死在这个阎罗王手下的。
“当真没有一个出息的敢站出来吗?枉你们身为男子,却胆小成这样,倘若一夕之间有他国来进攻,你等不是夹着尾巴就逃了吗?”程启煌从高座站起,铁手狠狠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拍,扶手断裂不说,那一半座椅也成了畸形瘫痪之物。
便是站在程启煌座位后的两个举着军旗的小兵,也被这气势震得抖了三抖,手中的军旗险些拿不稳。
“若是连个军旗都拿不稳,你等的手不要也罢。”程启煌眼色似冰刺,扎得两个士兵一慌,忙跪在地上声声告罪。
“属下愿领教将军指点。”士兵中,竟有一体态臃肿,手执长刀的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态度并不恭敬,反而带着股傲气与得意,饶是如此寒冷的天气,那男子面上的油光竟然可以反射出一片猥琐来。
“哦,这些人都不敢站出来,你为何敢?”程启煌一手将身后那碍事的椅子挥到台下,砰地一声,座椅这下彻底是摔了个粉碎。
台下的男子脸色白了白,分明带上了惧意,可听到程启煌这么问话,那惧意又被倨傲掩下,男子躬身行了个礼,道:“当年我爹也曾是将军的部下。当年擒宁耿君一役,宁耿君身中数戟都未咽气,是我爹出手砍下了那宁耿君的头颅。当年我爹有那般的勇气,我乃我爹之后,虎父怎得犬子?我自然效仿我爹,欲得将军指点一二。”
这男子的话刚说完,台下的士兵面色各异,可碍着程启煌,谁也不敢开口出声。
这男子大抵以为所有人都崇拜他了,姿态端的像只开屏的孔雀,然他却不知在他人眼中,这男子不过是只上不了台面的秃毛乌鸦。
“不知所谓的蠢货。”也不知是谁在士兵中轻嗤了一声,就见茫茫大雪交织的空中,忽现两人。
那两人正是宁惜卿与宋洵。
宁惜卿牵着宋洵落在了台中央,盈盈笑声一起,一时让人误以为此人乃雪山仙女。
“程将军,别来无恙啊,我本欲私下与你叙叙旧,可这蠢人的话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此打扰,还请程将军见谅。”宁惜卿杏眼微眯,眼角勾着精光向上一挑。宋洵揉着宁惜卿被自己揣在怀里的手,心中一阵感叹,有人要遭殃了,而且还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你这女子是何人?怎敢擅闯我凌国军营?”程启煌飞身上台,厉声喝问,心下隐隐有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若不是程将军的一句话,也许我就死了。当年若不是程将军无一丝一毫进谏之心只知奉命行事,也许宁将军也不会死。程将军,你猜猜,我是谁?”宁惜卿答非所问地将问题抛还给程启煌,抽出被宋洵捂得暖和的手,一步步走向方才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男子身前。
程启煌脸色倏地铁青起来,他握拳还要上前再问,却看宁惜卿不知何时一掌将那男子打伤在地,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一下一下深深地捅在男子身上大穴处。
周围无人敢吱声,士兵们都瞪着眼看着那白衣女子用她那欺霜赛雪的手捅人,每一下都伴随着一声痛苦不堪的尖叫,每一下都溅起分外惹眼的血红。
一共十四下。
宁惜卿停下后扔了匕首,又掏出一瓶药粉洒在男子身上:“你以为就凭你爹可以伤宁将军半分?你们凌国手段卑鄙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真是笑话。”
宋洵原地轻叹了一口气,拿着袖子一点一点为宁惜卿擦掉手上与面上的血迹。
“你做了什么?”程启煌看着已经昏厥在地的男子,浓眉紧锁。
“十四刀,废了他。”言简意赅,冰冷刺骨。
程启煌眼神闪了又闪,退了一众士兵,带着宁惜卿与宋洵去自己的营帐里。
宁惜卿与宋洵随着程启煌一入帐,年逾四十令人闻风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