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 4)
八,整个显得斑驳破碎,顶上是一个节能灯,大多时候是宋楹负责更换。阳台上的栅栏早就锈迹斑斑,角落里养了几只向阳花,不知道谁家的猫咪大胆的睡在了花篮上面,看见宋楹过来也不害怕。
婴婴恐惧的站在原地不想动,好像一挪脚自己就脏兮兮的。
家里到处都没有爷爷的影子,宋楹只能牵着婴婴去到公园,果不其然,爷爷手里拎着一小罐啤酒,和一群准备跳广场的大妈们乐呵呵的聊着天,语气里不时的吹嘘着自己养大了一个了不得的孙女,嫁了一户不错的人家。
老太太们看着他穿的那么寒酸,满是冷嘲热讽,诸如“你孙女嫁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住在这个破地方”之类的,其实说来也是有原因的,自从互联网兴起以后报社就不太景气,最近几年报社转向网络媒体新闻推送,好不容易收益才有一点回暖,可是多出的收益都用来做调查,入不敷出,工资因此死活涨不上去。
宋楹和时秉汶的相处中财政一直都是分开打理,时秉汶从来不过问宋楹的经济情况,宋楹也从未花过时秉汶一分钱,大城市的开销很大,宋楹每个月都打三千块给爷爷,可从奶奶去世后,这些钱都不够他喝酒的。
他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喝酒这一点,宋楹说过他几次,可是时间久了,她也就放弃了,所以隔三差五回来一次,她会给他把房子收拾收拾,再准备好一些家用东西,以防不时之需,她还想做更多,但是时间和精力上实在支配不开,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宋楹和时秉汶结婚,除了领了结婚证,什么仪式也没有,家常在一起吃饭,时秉汶的父母每每看见宋楹的爷爷,就是教养再好,也是遮不住的孤傲,爷爷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从来不过问,也不要求什么,偶尔聚聚,他也是拒绝的。
婴婴(时楹小名)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看见时秉汶或者宋楹的机会不多,看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机会就更是少之又少,在加上时秉汶并没有多喜爱这个宋楹生出来的自己的骨肉,所以在婴婴的印象里,爷爷奶奶似乎比爸爸妈妈来的重要。
时秉汶家时西城有名的书香世家,以仕途为起点,到了第三代,开始有人弃官从商,利用得天独厚的家族优势,很快趁着房地产兴起,随后越做越大,分散到各行各业,时秉汶的父亲时祁中是个企业家,现在只是徒有时祁集团董事长虚名,实权早就放给了自己的独生子时秉汶,闲时喜欢玩玩高尔夫或者爬爬雪山什么的,享受天伦乐趣。
时秉汶的母亲付绛是个钢琴演奏家,也是世家女儿,年轻时美貌才华并举,后来嫁给时祁中之后就当起了全职家庭主妇,和宋楹不同,她的每一秒都是精致的,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可阻挡的贵气,宋楹从嫁给时秉汶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她卸妆后的样子。
不一会儿,大妈从临近社区三三两两的聚了过来,喇叭里小苹果简单粗暴的洗脑旋律突然响起,像是一种召唤,再也没有人有闲情和这个醉醺醺糟老头聊天,纷纷挪动脚步心照不宣的站成几排不甚规整的舞动了起来。
宋楹让婴婴唤了一声老外公,爷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眸子里的笑意晕染了开来。
爷孙三代人吃的还算开心,时楹不喜欢他喝酒,宋世清虽然不乐意,还是将酒搁到离自己五尺远的地方,看得见摸不着,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行一样,瘙痒难耐。
宋世清变着法的哄着自己的重孙吃饭,但是时楹只是紧闭着嘴巴皱着眉头,偶尔吃一口,咀嚼半天,视死如归的样子。
宋楹摆摆手,“她不吃就算了,你不要强迫她。”
宋世清不高兴了,“怎么能不吃就算了,小孩子不吃营养怎么跟得上?”
“喝酒伤身,你都一个老头子了我让你戒酒你不也做不到!”
“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呢?!”宋世清脾气上来了,婴婴正揪着宋楹的头发好玩,被他吼得也一时愣住了,宋世清心里那个懊恼,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又咳嗽了几声。
宋楹自顾自的夹菜没有考虑到他的尴尬,只是开口询问,“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见楼上文叔叔家在吵架,怎么了吗?”
“他们家就没有不吵架的时候,这有什么好问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好似随口一提。
宋世清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夹菜,“只能说那丫头命薄。”
宋楹细细的吞咽着口中的豆豉油麦菜,眼神飘渺中思考了一会儿,“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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