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2 / 2)
的表情?
但她也不管,只说自己该说的话。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天那个……您给我吃了包子,还送了我银子。”谭鸣鹊尝试唤醒他的记忆。
好在他不是个忘性大的,马上点头:“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谭鸣鹊早从容婆口中听说了,这里名叫风柳楼。
名字风雅,却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青楼。
也怪不得沈凌嘉会这么惊讶。
谭鸣鹊顿时泫然欲泣:“我是被人拐来的!您离开后不久,我又被……又被抓回来了!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是京城的人,从南边被拐过来,我想回家,我,我爹娘要急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真生出几分委屈,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更添几分诚意。
谭鸣鹊哭起来的时候,本就显得无辜的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
沈凌嘉听了,却没有马上给她回应,只低头沉吟起来。
谭鸣鹊哭了半天一点成效没有,也有些着急,偏偏又不敢催促,生怕弄巧成拙,可眼泪总有没了的时候,她哭了一会儿,就没眼泪了,干嚎太傻,只好红着眼睛抽噎。其实哭这么久也挺累的,一开始真情实感地哭,现在则大半是演的了,偏偏这抽噎吧,要断断续续,又不能停,简直像是钝刀子磨肉一样令她痛苦。
好在,她抽噎了一会儿后,终于等到沈凌嘉抬起头来打量她。
谭鸣鹊停了抽噎,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凌嘉。
这一招,对父母哥哥们都用过,特别灵验,哪怕是曾经十分暴躁的表姐,见了她这神情,也难以发怒。
果然还是有用的。
沈凌嘉给谭鸣鹊解开绳子,道:“你先跟我来吧。”
谭鸣鹊一蹦就想跳起来,之后才想到,被捆了这么久还这么灵活,骗谁呢?
她跳起来一站直,马上自己把腿一弯,可怜巴巴地惨叫一声。
说是惨叫,只要让人感受到“我很惨”就够了,并不是真的要大吼大叫。
毕竟,她确实不痛啊。
谭鸣鹊只表达了一下“我很惨,腿很酸,脚麻了”的感觉之后,马上恢复行动能力,跌跌撞撞地跟着沈凌嘉往外走——但绝不摔倒。
沈凌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先等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见她实在难受,索性就近推开了一间空屋子,带她进去坐。
谭鸣鹊挪到凳子上坐下来,沈凌嘉坐在她对面:“你饿吗?”
“……嗯。”谭鸣鹊点点头。
她吃完那几个包子以后,就被打晕拐回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容婆又不许她吃东西叫她饿着,显得真是被抓住虐待的样子。容婆这个人,反正是掐得很准,什么都要显得真,至于人家的想法,她显然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不过,如今谭鸣鹊说那个字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害羞。
这不算说谎,她确实是饿啊。
结果,沈凌嘉居然出去,不知道怎么叫来了人,让他们布菜。
谭鸣鹊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是刚把她救出来吗?完了,在这儿请客?
万一容婆没有与她约好,岂不就发现她逃走了?
如果沈凌嘉一根筋,谭鸣鹊知道怎么对付;
如果沈凌嘉是聪明人,谭鸣鹊知道怎么招架。
可是,偏偏沈凌嘉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是想到才做,那她要怎么唬弄他?
谭鸣鹊有些担心,她真能把沈凌嘉骗到,不用说明真相,就让他带她走?
说明真相是下下之策,虽然很大可能不必留在这风柳楼中,却也得准备好迎来报复,她可以不怕,毫无准备的谭家人该怎么办?
头疼啊。
谭鸣鹊还真有些头疼,可能是因为被打过又撞过,也可能是在她昏迷时被人灌了药,如今又大费头脑,自然头痛欲裂。
正思索间,菜已经端上来了,谭鸣鹊便拿筷子夹着吃。
饥饿当前,还是饱肚子为优先。
不过,等吃了两碗饭,谭鸣鹊动筷子的速度就不由得慢了下来。
不吃饭,还能说什么?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话题呀,是谈琴棋书画,还是谈诗词歌赋呢?她全不会啊。谭鸣鹊懒,看书看得头昏脑涨,早就没读书了,想不到坏处却在这时体现出来,她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题勾起沈凌嘉的兴趣。她有些无奈地嚼着饭粒,只觉得难以下咽,该不会,她一吃完饭,就会被沈凌嘉送走吧?
她不能走啊,还要入魏王府啊,只是,如今这情况,怎么才能混进去呢?
突然,沈凌嘉搁了筷子,开口问她:“你会不会刺绣?”
这时候,怎么突然问这个?
谭鸣鹊心中不解,却还是点点头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