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2 / 2)
道他是误会了谭鸣鹊在府中的身份。未免自己小半辈子的英明被这个京城中的著名长舌男给败坏,沈凌嘉还是压下性子,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谭鸣鹊的身份,以及她的来历,连昨天晚上自己在风柳楼与那里的人发生的短暂冲|突也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带走她的时候,分明是让他去找你的,怎么,他没说?”沈凌嘉问。
彼时谭鸣鹊已经被沈凌宥放下来——直接松手,她摔在地上。
听到沈凌嘉的话,谭鸣鹊整个人凝固在原地,莫非,是容婆派去的人,忘了这个细节?
她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就这么个“不用”?
漏洞百出也想让她卧底?这是害人吧?
谭鸣鹊咬牙时,正好听到沈凌宥回答沈凌嘉的话:“哦,他是来找过我……不过,我没仔细听他说的话,那时候我头疼。”
说完,他又冷哼一声:“原来他找我是要说这个,哼,谅他也不敢在三哥您面前抖威风。”
沈凌宥回头看向谭鸣鹊的时候,忽然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歉意十足地朝着她说:“不好意思,刚才我以为你是细作,吓着了你,你没事吧?”
谭鸣鹊一抖,但还是摇摇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了拍地上的尘土,与沈凌嘉对视,道:“魏王殿下,我什么时候能帮您做事?”
沈凌嘉道:“不用着急,你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担惊受怕,正应该找个太医来仔细看看。”
沈凌宥在一旁笑嘻嘻地问道:“做事?三哥,你连这么个小丫头都要压榨?”
“她非要报恩,说要在府中帮忙做点事情,我拗不过她,索性找些事情让她干,也让她安安心。”沈凌嘉不动声色地回答了这句话,但并没有提起那件衣服。
于是谭鸣鹊便也不再提那件事,仿佛真如沈凌嘉所说,只是为了报恩才想随便帮一点忙。
她笑着说:“左右都是该离开的,但总不能因为魏王殿下说不用,我就真的不报答他吧。”
沈凌宥笑着说:“你也知道他是魏王?他可不需要你的报答。”
谭鸣鹊笑容不减:“哪怕他是魏王,我也不能将他的恩德当作理所应当呀。”
“是吗?”沈凌宥一愣,继而看着沈凌嘉又笑了起来,“三哥,你倒是帮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沈凌嘉的目光凝在谭鸣鹊身上,回答他的话:“你知道什么,她是巴不得早点做事,早点回家呢。”
“回家?哦,对了,她是南边的人。”沈凌宥略一点头,又不由得思索起来。
沈凌嘉余光瞥见他的表情,便转过头去:“你想到什么事?”
沈凌宥道:“其实,刚才我从风柳楼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城门口那里出了点事情。也不知道是为了谁那么大动干戈,现在想想,他们好像说正在追查一个人,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当时我还想不明白,抓这个年级的小女孩做什么?若是风柳楼不肯放过她……那倒是说得通了。”
谭鸣鹊讶然。
她没想到,容婆所说的办法,竟然能闹这么大的动静。
沈凌嘉慢慢皱紧了眉头:“只是抓人而已吗?”
“城内戒严了,现在,许进不许出,非得要出去,也得让他们仔细端详个十几遍才能放人。”沈凌宥一脸无语地道,“他们说了,是抓重犯,谁敢有异议,就是犯人的同伙。”
谭鸣鹊刚才只是讶然,现在则是骇然。
戒严?
这群人是疯了吧?就为了让她走不了,戒严一座皇城?
这里可是皇宫所在,天子脚下!
——不过,哪怕在天子脚下,不也照样拐了她捆了她?
沈凌宥道:“我想,他们怕是担心您想利用这个小姑娘去扳倒他们,风柳楼中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许多人不敢说,但若是有人揭发他们拐卖民女,或者翻出别的事情,恐怕有不少人都要倒霉,谁都不敢担这个责任。”
也正是因为相互忌惮,才成全了这次看似荒唐的戒严吧?
谭鸣鹊暗暗猜度,哪怕有了一种猜想,此刻也无法插嘴。
无妨,不管风柳楼闹出多少幺蛾子,魏王有多少应对方法,结局已经注定——她定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