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2 / 2)
“谭姑娘,怎么啦?”
“没事。”谭鸣鹊笑着问赵柳,“那你可还记得,你原本是哪里的人?”
“全忘了。”赵柳说。
“那好吧,我问完了,你记住,今天晚上我问你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哪怕是聂茶,或者你觉得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谭鸣鹊恐吓道,“不然,我就去告诉菊娘姐姐你藏起来的事。”
赵柳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瞬间精神起来,她连忙答应,道:“好,我一定不说,谭姑娘,你也千万不要告诉菊娘姐姐。”
谭鸣鹊笑眯眯地看着赵柳:“如果你说话算数,我也会的。”
赵柳连忙再次答应,她也不会什么赌咒发誓的,只是一味请求谭鸣鹊别说,也保证自己不透露给旁人知晓。
约定之后,谭鸣鹊这才摆摆手,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是。”赵柳乖乖地点头,这才转头跑走。
谭鸣鹊站在原地,双臂抡起来甩了甩:“啧,我那枚铜钱呢?”
抻了筋骨以后,她重新在灌木丛里搜索起来,直到找着了铜钱,摊开手,铜钱表面是一串印花,却没有安宁通宝四个字。
谭鸣鹊咬咬牙,还是不愿意碰口上晦气,若无其事地合掌收回铜钱:“原来是字,不亏我专程找你。”
等到找回铜钱,月亮已经悬挂到夜正空了。
看了一眼天色,她转身便走。
走出几十步,她才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真是藏得深。
是没走远去而复返的赵柳,是聂茶,还是其他人?
总之这场戏没露马脚,想必演完,容婆也应该安心了。
除了容婆之外,谭鸣鹊实在想不到,自己区区一个小绣娘,还能劳动谁派出专人跟踪。
最好是容婆。
谭鸣鹊踏着平稳的步子走回小院里,再回屋子,也就只有在那一人天地中,她才能稍稍放下心来,她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母亲说过,每次她睡着,都是安安静静的。
其实母亲说过许多的话,都很有道理。
谭鸣鹊知道,母亲不会欺骗她。
虽然安然睡去,但到底入睡太晚,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没人喊醒她,其实谭鸣鹊现在也不大清楚自己在魏王府中具体是个什么身份。
侍女?
哪家侍女睡到日上三竿的?
学生?
可人前还是要称呼殿下。
属下?
想想菊娘,谭鸣鹊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穿好衣服,就着冷水泼脸,彻底醒过神来。
然后用摆好的东西刷牙,漱口,含了一口青盐水,再含口清水吐了。
反正没什么能比冰水泼脸更刺激,她换好衣服,打算往外走,却发现桌上有东西。
桌上摆了一个提篮,谭鸣鹊走过去将盖子揭开,里面有粥,剥好切好的鸡蛋,一盘拌青菜,应该是早饭所以现在都冷了。谭鸣鹊肚子咕咕叫,也不在意,拿起粥碗就着碗边喝了一口。
“……唔啊!”谭鸣鹊猛然将粥碗放下,好苦!
这什么玩意?
谭鸣鹊从提篮里找出筷子和勺,搅着碗里的粥,把一切可疑的固体碎片都夹出来。
她直接放进茶杯里,看了半天,嗅了半天,迷迷瞪瞪地想,这是药材吧?
谭鸣鹊试探地挑出一块金黄色的咬了咬:“……呕。”
人参。
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生嚼人参的味道实在是难以置信地恶心。
谭鸣鹊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不过,她又没生病,往她的碗里煮人参干嘛?
其他的东西看起来也很奇怪,不像是平常吃的,恐怕也是药材,没病吃什么药?
她皱着眉头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先把鸡蛋和青菜吃了。
至于这碗粥……这碗药粥,还是从哪儿来,送哪儿去吧。
把粥碗和装鸡蛋青菜的两盘空碟子并筷勺放回提篮里,合上竹盖子,谭鸣鹊拎起来直接往外走,出门以后遇到眼熟的就打声招呼,不记得名字的就点点头,那天容婆假扮的花园小丫鬟也在路上遇见过,谭鸣鹊朝她微笑,暗叹容婆确实很会易容。
她也确实对容婆的本事好奇,不过谭鸣鹊更清楚,这种吃饭家伙,自己是没机会学的了。
谭鸣鹊是往厨房走,等走进去,里头热气腾腾,又生了炉火,显然是开始准备起午饭了。
“谭姑娘。”掌勺的厨娘姓蔡,人人都叫她蔡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