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2 / 2)
己动手把篮子里另外一碗汤,还有一个小碟子拿出来,汤看起来有些稠,而碟子里装的是胭脂色的红糖块,应该是菊娘考虑到药会苦吧?
她正感念时,听到聂茶不悦地说:“这本来是赵柳要做的事情,她非逼着我替她来送东西。”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
谭鸣鹊有些无言,忍不住替赵柳说话:“平时赵柳不也常常替你做事吗?”
她本以为自己说了这句话以后,聂茶会羞愧,谁知道她又哼了一声,道:“她在你们面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鸣鹊是这样想,也将疑心摆在了脸上。
聂茶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郁闷地说:“算了,跟你这个小孩子也讲不明白。”
“你等等。”谭鸣鹊拉住她的袖子,“要是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骗我。”
“我骗你一个小孩子干什么?赵柳她就是会做面上功夫!”聂茶生气地吼道。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也能中计?谭鸣鹊甚为讶异,不过还是配合地问道:“她怎么了?”
“平常我是总让她替我做事,但之后我也帮了她的忙啊!怎么,你们都以为我压榨她,欺负她?”没等谭鸣鹊说话,聂茶就气得一跺脚,“我就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
谭鸣鹊不得不开口道:“我还没说呢。”
“你们都是一样的,这次也是,她有事不能过来,我也有事啊!可她不管,扔下东西就走,说我不送过来之后就告诉菊娘说……可恶!”聂茶气呼呼地向谭鸣鹊抱怨道,“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谭鸣鹊迟疑了一会儿,道:“我很同情你,但这毕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就知道!”聂茶暴怒地甩手离去,这次,谭鸣鹊连抓都没抓得住她。
抓不住就算了,她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好奇到必须追根究底的份上,既然聂茶气得跑了,她便暂且存下这个疑问,坐下来先吃东西。
聂茶说赵柳与表面上看起来不一样?便是背着人,她一样是这样想,既然没有凭据,便不能尽信,她还是更相信自己两只眼睛看见的,两只耳朵听到的。
等到坐下来,谭鸣鹊又不得不开始选择了,是先吃药,还是先喝汤?
她瞄了一眼那几块红糖,终究是馋嘴,便先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将口凑到了碗的边沿试了试温度,不算烫,就一口饮尽——但它苦啊!不烫,却很苦啊!谭鸣鹊急匆匆将红糖块扔进嘴里,虽然感觉到了甜,可那苦味也无法消散,甜味与苦味相互冲击,她顿时有一种很想呕的感觉。
谭鸣鹊猛然低头把糖块吐回碗里,咂咂嘴:“怎么这么苦?”
算了算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忍吧。
谭鸣鹊倒了一杯白开水,慢慢喝了,直到嘴巴里的苦味慢慢变淡。
她忽然想起更小时候的事情,她记性不错,常人对于三岁发生的事情可能只会有一个印象,不过,她却能记得很清晰,在她三岁的时候,有次曾经生了一场大病,病了五天,一开始是吃了脏东西,后来开始发热,烧得昏昏沉沉,娘一直在床边照顾她,她没有给她喂糖吃,那时候她总端了一杯水,等她喝完药,让她喝,或者漱。
谭鸣鹊闹着要吃糖,娘只告诉她吃了会更苦,谭鸣鹊不信,但娘也并没有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就真的去拿来糖,所以谭鸣鹊一直以为也许吃糖是能够压住苦涩感的。所以这次才会忍不住吃糖,不然,其实是应该先喝了那个汤,再吃药的。
其实,娘亲一直温柔,但也很决然,一旦做出决定,绝不会更改。
无论那是对的,还是错的。
可谭鸣鹊觉得,如果是错的,应该要改正吧?她不能明白母亲的执着,不过,她会努力让自己做得比娘亲做的更好。
生病那段时间里,没有见过父亲和兄长们,谭鸣鹊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做生意太忙?但她病了很多天,那时候,大夫甚至告诉她娘,可能要做好办后事的打算。
虽然之后那话被娘亲反驳了,不过,可见她病得有多糟糕。
为什么病成那样,父亲和兄长们,也不来见她呢?
自从被拐走之后,谭鸣鹊总是很怀念自己的家,怀念山清水秀的江南小镇,怀念慈和的父亲,宽容的母亲,宠爱她的兄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