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2 / 2)
不小心看到了三个字:两芒山?是个地名?
谭鸣鹊不敢深思,卷好了卷轴就赶紧递还给沈凌嘉。
“你还怕这个?”沈凌嘉讥笑一声,将卷轴收回墙上的暗格里。
谭鸣鹊装没听见,被讥笑也不在意。
晚饭送来之后,孙大夫也来了,终于将那些银针一根根取下,谭鸣鹊悄悄凑过去看,每一根针的针头处,都已经被染成了黑色,瞧起来触目惊心。
孙大夫见她总是偷看,问:“你想学?”
“不想。”谭鸣鹊脱口而出。
“那你总看什么?”
“好奇。”
“你倒是不怕?”孙大夫把针收拢作一堆,随口说道。
谭鸣鹊也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看到这些东西会下意识拒绝,没想到,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胆小。
“我不怕。”她说。
“那你想不想跟我学?”孙大夫忽然笑嘻嘻地问。
谭鸣鹊一愣,没想到孙大夫会又问一次,虽然之前她立刻拒绝了,但现在却忍不住开始深思其中的可能性。
孙大夫的医术高明,这个毋庸置疑,如果真能跟他学习医术,便是只学到一点皮毛,也都够用。
谭鸣鹊忙道:“想学,行吗?”
“不行。”孙大夫斩钉截铁道。
“嗤。”沈凌嘉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您问我干嘛?”谭鸣鹊愤然道。
孙大夫笑嘻嘻地把收拢的针放进医箱,“随口问问,叫你刚才想都不想就拒绝我。”
合着纯粹是报复。
想明白了,谭鸣鹊都懒得跟他生气:“……幼稚。”
下回说准了就是说准了,多诱惑都不改口,她下定决心。
“去送送孙大夫。”沈凌嘉还嫌火上浇油不够,推她一把。
谭鸣鹊面无表情将孙大夫送到门口,礼貌恭敬绝对不让人能挑得出错。
孙大夫走时回头看她一眼:“人精啊你!”
谭鸣鹊接着装没听见,她就这个最拿手。
“行了,逗你玩呢,待会儿我让人把药送过来,你督促着让殿下喝了,千万不能吐,再恶心也不能吐。”孙大夫再三提醒之后才走。
谭鸣鹊没放在心上,能有多恶心?
她下午已经见识过了。
但等半个时辰之后,药送到,她终于明白,孙大夫不是诓她。
……
“这一段说的是江东王劝诫属下。”沈凌嘉讲完了经史子集,决定给谭鸣鹊说几个历史故事玩玩,谁知道刚讲了一个开头就停下,鼻子微动,“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谭鸣鹊疑惑地看着两面墙,门是关的,窗户也是关的。
虽然说屋子里烧了火炉,但有什么味道也早都顺着烟囱排出去了,再者说,那是烟味,也不是这种恶心的臭味。
谭鸣鹊顺着味道去寻找,来到门前,停下。
“好像是外面。”她不敢确定地转头对沈凌嘉说。
沈凌嘉点点头,让她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气味来得莫名其妙,他非得搞清楚不可。
谭鸣鹊有点抵触那个味道,也不得不将门打开,开门那一瞬间,强烈的臭味便杀到了她的面前。
门外站着那个清瘦的暗卫,他难得地表情扭曲地捧着一个用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茶碗,看到她打开门时,整个人焕发出灿烂之极的笑容:“真巧!”
“这是孙大夫让我送来的药,你一定得让殿下把这个喝了,不能吐啰!”清瘦暗卫紧张地叮嘱之后,不由分说地把药碗往她手里一塞,双手合十鞠了个躬,再一抓门外两个拉环——
“砰!”门被重重地砸上。
谭鸣鹊浑身一震,这不是错觉,刚刚还在门外盘旋的臭气,传达到了她的手中。
令沈凌嘉警惕,令她厌恶的臭味,是从手里这个茶碗中发出的,即便它被盖得严严实实。
这是药?
还不能吐?
拿什么熬的?
谭鸣鹊深深怀疑,不喝可能没事,喝了这个,才会死吧!
“这真不是催吐的?”她小声抱怨着,也不敢把孙大夫的叮嘱当成耳旁风,憋着气将茶碗捧到了床前。
“站住!”沈凌嘉手一指,他急得下意识抬起右臂,满脸都是拒绝,“你端的什么?”
“药。”谭鸣鹊停在距离床五步之外,一脸沉重,“孙大夫说,非喝不可。”
沈凌嘉瞬间变了脸色:“喝这个?”
“喝这个。”虽然捧着它,得一直忍受着气味扑鼻的痛苦,但当谭鸣鹊想到要喝这个的不是自己,就只剩下庆幸。
“拿盆子来。”沈凌嘉误解了意思,指着之前用来装秽物的盆,它已经被洗干净,放在角落。
“得喝下去,不能吐出来。”谭鸣鹊转告了孙大夫的要求。
沈凌嘉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