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损(2 / 2)
来的?
大眼睛十分得意:“是我亲自扛来的!”
谭鸣鹊退后一步,仔细打量他的身板,敬佩不已:“你厉害。”
她这才算是明白了暗卫二字的可怕。
“哦,对了,还有这个。”大眼睛皱着眉头把手里捧得一个药碗端到她手里。
熟悉的味道……
“孙大夫送来的,说还得喝一次。”
“……嗯。”谭鸣鹊默默地端进房间,递给沈凌嘉,“先生,沐浴的水送来了,还有,孙大夫的药也送来了。您是先沐浴,还是先喝药?”
如果选项是喝药与不喝药,反倒比较好抉择。
但对于沈凌嘉来说,只有先喝还是后喝,没有什么喝不喝。
“给我吧。”沈凌嘉皱着眉,“让他们把浴桶扛进来。”
合着他都习惯了。
谭鸣鹊正要答应,忽然想到一件事,以前她没问过,但以自己的经验来说,沐浴的时候是必定有人在一旁服侍的,菊娘不在,岂不就是她?
她试探着问:“先生,这侍奉的人不太适合找其他陌生侍女,要不,我让暗卫来?”
有刺客先例在前,她是宁肯自己上也不会让陌生人插手这种贴身之事的。
但沈凌嘉只是不在意地摇头,道:“我沐浴时不习惯有旁人在,让他们把东西送来就行。”
“就这么简单?”谭鸣鹊实在不敢相信。
沈凌嘉点点头:“照我的话吩咐,正好,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去好好睡一觉。”
“我都说我不困了。”怎么又是老调重弹?谭鸣鹊都觉得没意思了,赶紧起身离开。
沈凌嘉无心劝了,他的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这碗药上。
“唉。”
郁闷归郁闷,沈凌嘉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
谭鸣鹊跑出房间,指挥着大眼睛把浴桶搬进去。
她正打算搀扶沈凌嘉,便见他自己从床上翻身坐起,虽然缓慢,却很稳地走到了浴桶边。
谭鸣鹊看着空了的药碗一脸佩服,这佩服是给孙大夫的:“这药如此厉害?”
“我是肩膀受伤,没有力气,又不是伤了腿,走几步路怎么了?”沈凌嘉白她一眼,又脸红地挥挥手,“赶紧出去!”
“是!”谭鸣鹊笑吟吟一拱手,跟着大眼睛一块儿出了房间。
屋里另一个通往湖的窗户又被重新封住,她自不担心沈凌嘉的安危。
大眼睛请她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她刚一坐,便见大眼睛也在对面坐下来。
虽然他与她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但也令她不禁警惕。
这可是最适合讲道理的位置,怎么热爱谈心的人这么多?
“有事?”谭鸣鹊把提防写在脸上。
大眼睛无奈地撇嘴,不过他天生有一张微笑的嘴,就算勉强做出这种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不高兴。
“问你点事,殿下怎么不开心?”大眼睛撇嘴归撇嘴,还是没管住嘴问了出来。
“暗卫不是只需要保护好他就行了吗?”谭鸣鹊不答,反问道。
“替殿下排忧解难,也是我们的职责嘛!”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
但等谭鸣鹊抛出她的问题,他就理不直气不壮了:“这话,景唐知道吗?”
“……他不知道……”大眼睛终究不敢说谎。
即便景唐不在,他的威慑力也仍然在暗卫中流传。
“那就得了,人啊,有好奇心是避免不了的,但你能控制啊。”谭鸣鹊循循善诱,“比如,适时地闭嘴。”
这些日子,一直是她的好奇心爆棚到被教育,如今能教育他人,让谭鸣鹊油然而生出一种特殊的情绪,名为成就感。
大眼睛飞了个大白眼,小声嘀咕:“我不是好心想帮你忙吗?我看你精神不好,是不是殿下骂你了?”
“他?那倒没有。”谭鸣鹊连忙替沈凌嘉说好话,“他可不是会迁怒的人。”
“也对。”大眼睛说完就后悔了,谭鸣鹊给他找了个台阶,让他感激不已,“我当然知道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还说?”
“您就别不依不饶啦,我说错话了。”大眼睛往后撤了一点,仔细看她的脸,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眼睛底下比划,“那你这……”
谭鸣鹊看一眼就知道他说的什么,她照了镜子,心知自己眼底发着青,看起来颇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