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连连(2 / 2)
抄书了?可她也不敢忤逆先生的话,只得不甘心地挪到书案前,满脸萧瑟,郁郁寡欢。
沈凌嘉倒是心情极好,背着手在她身后转悠。
在她研墨的时候,他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来,选了一篇,让她照着誊写。
谭鸣鹊的心早在研墨的时候便静下来,虽然是在沈凌嘉鞭策下养成的习惯,但这种憋性子的形式,却也挺养性子。
沈凌嘉从一开始就是打的教她习惯成自然的主意,没想到她入门挺快,十分欣慰。
谭鸣鹊静静誊写完一整篇,放下笔,竟不觉得疲惫。
左手处不知何时放下了一个信封,还烫着朱漆,沈凌嘉狐狸似的撺掇她拆了漆封,打开来看,竟然是自谭府来的家书。
“先生?”
“你慢慢看吧。”沈凌嘉对她微微一笑,走开去给自己沏茶,默默坐下来饮。
信很长,有谭父的手笔,更多是谭母所书,字字句句,皆是想念。
从京城到渝州,她这个做女儿的,竟没有想到过她们,谭鸣鹊念及此事,不由得羞愧不已,但沈凌嘉竟然还记得替她收信,这就更让谭鸣鹊感激。
她心情激昂,只觉得信中所言,皆是点在心上。
情切之下,其余小节,都未曾上心,字字句句都只看作是父母对她苦心孤诣的关切。除此之外,便只对沈凌嘉的苦心感慨不已。
之前沈凌嘉默许她不能出门的事情,更是不放在心上。
但心中也更是愧疚,自京城到渝州,她对沈凌嘉的亏欠,似乎越来越多。
谭鸣鹊自觉有几分明了容婆的心境,只是她却不知,其实是三分形似,七分神似。
“……先生……”谭鸣鹊喉头发干,有心感谢,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沈凌嘉笑意吟吟地摆手,道:“得了,哭唧唧的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又欺负你。”
谭鸣鹊本红了眼眶,便赶紧抹眼睛,生怕掉泪害沈凌嘉受冤枉。
“你可别,我真怕了你这样。”沈凌嘉愁坏了。
怎么转交家书好像还成了坏事?他想逗她开心,却不是想看她哭。
茶也喝不下去了,沈凌嘉赶忙想过来,不过谭鸣鹊站着动得可比他快,嗖地就窜到他面前:“先生,谢谢您把这个给我,我……要不我都忘了!”
“……你真实诚。”沈凌嘉真心实意地夸她。
“谢谢。”谭鸣鹊决定以后在沈凌嘉面前绝对要有一说一,再不拐弯抹角了。
沈凌嘉给突然变成直愣子的谭鸣鹊吓大发了,半天都无言以对。
谭鸣鹊接着说实话:“可是我还是想出门。”
“……”沈凌嘉感觉自己白给信了。
“您看起来心情不错。”谭鸣鹊忽然说。
“啊?”沈凌嘉尚未搞懂谭鸣鹊突然转换话题的原因。
“是不是有好事?”
“算是吧?”
“是妄匪那边,还是菊娘姐姐那边?”
“二者都有。”
“菊娘姐姐又传回消息了?”
“诶,对……诶?”沈凌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正被谭鸣鹊牵着鼻子走。
谭鸣鹊一脸无辜:“要是不能说,那我就不问了。”
“……不算是秘密。”沈凌嘉脑子刚清醒一点又忍不住被她看得糊涂。
沈凌嘉委实不是个会被一个眼神攻击得节节败退之人。
只是,他总拿谭鸣鹊的目光没辙。
“我已经查清楚妄匪的下落,不过,还需要纠集足够的人马,才能动身。”沈凌嘉道。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怪不得沈凌嘉会如此欢欣。
谭鸣鹊也替他高兴,这更意味着,菊娘和沈凌宥,也快回来了。
之所以不马上出发,恐怕也是为了找机会先将那两人救出来吧?
谭鸣鹊这样想,也是这样问的,她刚打定主意不再隐瞒沈凌嘉,自然有什么就问什么。
“找机会?不用啊。”
谭鸣鹊懵住。
“她们已经离开两芒山,恐怕,快回到行宫了。”
嗯?
谭鸣鹊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病愈。
是她听错,还是沈凌嘉说错?都不太可能,多半是仍在做梦。
谭鸣鹊赶紧掐了自己一把,痛得要死,可惜没醒。
“你怎么了?”沈凌嘉又被咋咋呼呼的谭鸣鹊吓了一跳。
听得谭鸣鹊委屈地道明心声,沈凌嘉着实哭笑不得。
“你没做梦,菊娘已经找到七弟,返回行宫。其中细节,等她回来你再慢慢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