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2 / 2)
“不行不行,这句话简直不通。”
“怎么还有个墨点?”
沈凌嘉嘀嘀咕咕,谭鸣鹊越听头越低,恨不得把脑袋折进膝盖里。
丢人啊。
忽然,她想起有件事忘了说,现在倒是可以用来转移话题!
“先生,昨夜我发现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诉您!”谭鸣鹊急匆匆地抬头说道。
沈凌嘉一怔,暂且将信放下:“在秦府?”
“对!”
沈凌嘉一指旁边:“坐下说。”
谭鸣鹊飞快地把信收好,随后坐下:“昨天……”
她把自己隔着一道墙听见的对话娓娓道来,她不光耳力好,记性也不错,虽然容易忘事却并非记性差,而是马虎容易走神,可一旦要想起来,还是能记得大半的。
最后,谭鸣鹊说了自己的推测:“后来我又撞见那个男人,看他大半应该也是名门公子,那位小姐既然敢那样说话,想必也不是什么小厮侍女。”
既然如此,这种消息对沈凌嘉指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月儿?”沈凌嘉琢磨了一下,又问,“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吗?”
“能想起来。”
“嗯,你把那人的模样画出来,让我看看,或许我认识。”
“啊?”谭鸣鹊怔住。
沈凌嘉吩咐得理直气壮,她想反驳都不禁怀疑是否错在自己。
“你怎么不动笔?”
“我不会。”谭鸣鹊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理由,她也不可能突然福至心灵学会画画,所以干脆承认。
“你不……哦!”沈凌嘉也怔住,这才想起,虽然他打算正式教授她琴棋书画,但一直被其他事情打扰,还不曾开始学习。
“好吧。”沈凌嘉有点担心地问她,“那张脸,你还记得多少?”
一般而言,自己亲自动手绘画的贴近度总比听人家转述来得高,如果由她叙述,他来动笔画,沈凌嘉不敢肯定成品能有几成相似。
他可要靠画像来认人的——偏偏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点您可以放心,我记得清清楚楚。”谭鸣鹊得意地说。
“不止要认得出来……”沈凌嘉还是担忧,“你能确切地形容出你记忆里那张脸吗?”
现在教谭鸣鹊“画”已经来不及了,再怎么担忧,也只能信任她的记忆力。
谭鸣鹊仍是自信地点头:“我能。”
如果只是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她怎么会夸口自己是“记性好”?
沈凌嘉叫她让开位子,来到书案前,铺纸拿笔蘸墨。
“那人的脸盘是什么样子?”沈凌嘉抬头问她。
谭鸣鹊诧异地问:“先生,您要亲自画?”
“怎么,不行吗?”沈凌嘉也得意地一挑眉。
“行。”谭鸣鹊点点头,又仔细看他一眼,比划一下才肯定地说,“和您倒是差不多。”
“好。”沈凌嘉下笔,在纸上画出脸庞的轮廓来,“这样?”
“嗯!”
男人的发式大同小异,除非是和尚或者道士,沈凌嘉只认五官,所以画了一个髻,没有再问,如果那个男人的发型与众不同,谭鸣鹊一定会说。
“他的眉眼如何?”
要记住那张脸容易,完整地形容倒更难一点,谭鸣鹊仔细思考半天才谨慎地说:“他的眉毛比我的要粗些,但比您的细些……”
她数字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索性伸手用指头虚画出两道弧度:“……大概是这样。眼睛是细长型的,眼尾略向上挑。我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阴鸷,当时我撞到他,真被他吓了一跳。”
沈凌嘉寥寥几笔,将耳朵里听见的眉眼形状画出来,谭鸣鹊见了便惊喜大叫:“就长这样!”
“鼻子呢?”
“鼻梁直,鼻翼窄。”
“嘴?”
“不厚不薄的,倒是嘴角有些弯弯的向上翘,没表情的时候都像是在笑。”谭鸣鹊道。
虽然是笑唇,但那种笑容配上阴鸷的眼神,就更是骇人。
沈凌嘉迟疑地画完,看了一眼纸上的人,缓缓问道:“是长这样吗?”
“是啊!先生您真厉害!”谭鸣鹊只看了一眼,便敬佩地说道。
画上的人与她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浑然是同一张脸,寥寥几笔,竟就勾勒出了那人的面容。
谭鸣鹊多看了几眼,又忙说道:“对了,昨天那人穿的是……”
“不用说了。”沈凌嘉盯着纸上那张脸,朝她摆摆手,“我认得他。”